寒王府,書房內
皇甫絕此時的心情不是特別好,坐在堆積成山的書案後面,而他下方是王府的謀臣和武將們,看到皇甫絕難看的表情,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這裡面有一個皇甫絕十分信任的人,皇甫絕喚他靜軒,他是曾靜從兵荒馬亂的邊境認識的將士。
此人詩詞歌賦樣樣精通,而且頗具政治頭腦,倒是一個難得的人才。
靜軒和皇甫絕一起征戰多年,親如兄弟,是皇甫絕很好的助手,平時遇事出謀獻策,也多半出自他手。
因為相識多年共戰沙場的情分,皇甫絕對他也是極為信任,甚至平時,就把他當自己的兄弟一般看待。
這靜軒對皇甫絕也是很忠心的,因為一個才華出眾的王爺,身處皇權爭鬥的漩渦之中,皇甫絕稍有不慎,就可能跌進萬劫不復的深淵,而且,一不留神,就可能有性命危險。
記得有一次,皇甫絕在獵場狩獵時,就遇到了他其他兄弟的暗殺。
在狩獵的過程中不知何處突然冒出來的幾個黑衣人,將皇甫絕等人團團圍住,王府的隨從和府兵死傷慘重。
皇甫絕知道,這些黑衣人應該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因為他分明看見這些人下手之狠都是直取人的要害。
在那次暗殺中,皇甫絕就差點喪命,是靜軒不顧自己安危,硬生生地替皇甫絕擋了一箭,才把他從黃泉路上拉了回來,而靜軒的後背,至今都還有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怕是這一生都無法消除了。
靜軒長得也是很好看,雖然不像皇甫絕一樣霸道具有王者氣息,但是卻是面如冠玉透出一股儒雅書生的味道,不過別看靜軒一副書生模樣,武功卻也不低,不然也不能在訓練有素的黑衣人的包圍下對抗。
“你們都先下去。”皇甫絕的聲音冰冷。
眾人都識趣地退了下去,他們知道自己家王爺今天一定是心情不好。
“靜軒,你留下。”就在眾人都退下的時候,皇甫絕叫住了也準備退出去的靜軒。
靜軒停住了身形,待得眾人都退出去的時候,才轉身靜靜地望著皇甫絕。
“父皇根本沒有把本王放在眼裡,雖然我不是皇后所生,但是好歹也是他的兒子,他竟然在在眾大臣面前汙衊本王曾經剋扣軍餉。”皇甫絕將手中的信紙揉成一團,惡狠狠地扔在了地上,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看來我這個父皇真是不能小看。”
“王爺息怒!”靜軒說完頓了頓,等到皇甫絕的心緒平穩了一些這才繼續說道:“自古身在帝王家的,有幾個身不由己的,更何況皇上偏單世子爺出了名,王爺何必為了這件事動怒,這些年,王爺經歷這樣的事還經歷的少嗎?”靜軒緩緩說道。
“就是因為這些年經歷的多了,本王才愈加感到厭煩,這些年策劃的種種陰謀也都是為了自保,如若我太過善良,我的那個好父皇又怎麼會放我活路。你背上的刀傷,時時刻刻都在提醒我,我們這之間只有權力沒有情義。”
皇甫絕說這些話的時候,眼裡一閃而逝卻又掩飾不住地透漏出濃濃的悲傷之情。
“那王爺為何這般氣惱?”靜軒的聲音很輕,表示出他此刻的心情也是很平靜的。
皇甫絕看了靜軒一眼,嘆氣道:“哎,算了,不說。”
人人都說皇室顯貴,出身都是大富大貴的命,所以讓天下人羨慕不已。
可是隻有像皇甫絕一樣身處其中,才能知道各中厲害,至少靜軒就覺得皇甫絕並不是那麼快樂。
心事重重的皇甫絕,漫無目的的走在路上,他現在想一個人靜一靜。
一陣夜風吹來,不禁讓皇甫絕打了個哆嗦,兩隻手拉著身上貂皮做的大衣緊緊地裹在身上。
靜軒原本是堅持不同意皇甫絕一個人出來的,可是皇甫絕說不想讓人跟著,連靜軒也不想讓他跟著。
無奈,靜軒只好作罷。
雖然此時天色已暗,可是還沒到深夜,因此現在大街上還是很熱鬧的。
熙熙攘攘的人群,小販的叫賣聲,甚至有青樓的年輕姑娘在街邊上拉客人。
該去哪裡呢?
皇甫絕在心裡想著,那些平時裡和他熟一些的,不過是些政治上的交情。
可是真正能和他談心的,除了靜軒和奔雷之外還真是沒有幾人。
沒由來的,皇甫絕腦海裡略過一個人身影,那溫柔嫻靜的小丫頭,反而讓他覺得親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