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鵬說:“知道你們餓了,我特意多加了四個菜,別說他倆,就是再來兩個也夠。”
周浩然再也吃不下去了,他起身要去刷碗,被宮平攔住,說道:“你手腕都腫了,別動了,去陪曾書記聊聊吧。”
曾鵬看了看錶,見曾柔還沒下來,就說:“對,跟我們說說怎麼回事。”
兩個人就走進客廳。
宮平迅速將桌上週浩然用過的碗筷放進洗碗池,重新將菜盤擺好,然後衝著樓上喊道:“小柔,快下來吃吧,不能再熱了。”
羅斯特站在樓梯上說:“她在洗澡,您不用管了,需要熱的話我給她熱。”
宮平擦擦手,來到客廳,周浩然正在跟曾鵬彙報整件事情的詳細經過。
曾鵬聽他說完後問道:“小柔的臉到底是誰給打腫的?真的是被人按住打的?”
周浩然點點頭,半天才說:“是的,是那個市公安局的局長。”
曾鵬一聽,凌起眉頭,說道:“為什麼打一個女孩子的臉,他也下得去手。”
周浩然聲音有些嘶啞,說道:“特警來了,我怕出現意外,就勸曾柔停止了反抗。我們就被他們按在地上,銬上了手銬。之前,餐廳的幾個人打不過我們,張局長就拿出電棍,曾柔就罵他是土匪,他拔出手槍,指著我們,可是小柔知道他沒子彈,被曾柔結結實實踹了一腳,他一直有氣,所以,當特警把我們架住後,就先抽了曾柔一個嘴巴,曾柔沒有服軟,又踢了他一腳,差點又將他踢倒。”
“後來呢?你繼續說。”曾鵬的臉上看不出喜怒,淡淡地開口道。
“後面,他惱羞成怒,舉起胳膊剛要抽曾柔,我怕曾柔吃虧,就趕緊說,你不能打她,她父親是……還沒容我說出您的名字,曾柔就急了,衝我吼道,住嘴,他不配知道我爸是誰!還罵我是膽小鬼。哪知,我們的話並沒有引起這個人的警覺,也許是他一心要雪恥,就指著曾柔說,我不管你爸是誰,就算你爸是李剛,今天我也要教訓教訓你。”周浩然繼續講述著事情的經過。
“後來他狠狠地打著小柔,我見小柔被打,用力掙扎,狠狠地罵他,希望來打我,哪知,他敢要來打我,那個公安局局長的電話就響了,他接完電話後,明顯蒙了,就再也沒打我們……”
說到這裡,周浩然低下頭,閉上了眼睛,他實在不忍跟一個父親敘述他女兒捱打的經過。
曾鵬的心一陣痙攣,他的拳頭緊緊地攥著,指甲都快摳破掌心了。
宮平問道:“後來呢,接到電話他反應如何?”
周浩然說:“電話好像是省廳打來的,本來把我們銬起來就是準備一頓毒打的,但是電話來了,他打也打不得,這口氣還出不了,就狠狠地打著小柔的車子,可能是覺著還不過癮,他又走到我跟前,又抽了我胳膊一棍子,後來武警的人就來了,我們才免遭皮肉之苦。”
曾鵬臉色鐵青,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站了起來,氣得他在屋裡來回踱步。
半晌,在旁邊聽著周浩然講述事情經過的宮平,朝著正在踱步的曾鵬問道:“領導啊,你說咱們有必要把一個地方的班子都重新梳理一遍嗎?”
曾鵬來回走著,悶聲悶氣地說道:“他奶奶的,我覺得有必要,很有必要,都囂張到什麼程度了,都敢隨意吃國家保護動物了,都敢隨意掏槍對著普通人了,這特麼真是天大的狗膽。”
宮平自言自語地說道:“哎,看來是要來個大地震了,看來要動大手術了。”
宮平雖然自言自語,但是屋子裡很安靜,所以曾鵬也聽到了他的話語,接過話道“動就動,我們最不缺的就是幹部!有的是,那麼多的後備力量,排著大隊都在等著!”
曾鵬的確是太氣了,說話都口不擇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