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親多大年紀了？”周浩然也抽空開口問了一句。
“88歲。”王軍轉頭看著周浩然如實回答道。
“辦了多少桌？”周浩然聽到這個年紀，皺了皺眉，繼續開口質問道。
王軍哭喪著臉解釋道“原來就是家裡人，沒有幾桌的，後來不知大家怎麼知道了，一傳十、十傳百的，這個組織上真的可以去調查，開始我們定了多少桌，後來又加了多少桌……”
他是真的不知道這幫人是怎麼知道的，突然烏泱泱的陸陸續續來了好多人，人都來了，他總不能讓人家來了吃不上飯吧，於是好不容易才跟酒店溝通好加了幾桌，就這酒店還百般不願呢，酒店說他們沒準備那麼多原材料，這都是臨時出去新購買的。
“收受禮金了嗎？”黃思進聽到這些後，問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王軍猶豫了一下，吞吞吐吐的道“大家都是直接給老太太的……”
“唉，你以為他們真是你兄弟姐妹找來的？他們都是因為你才來的。”黃思進恨鐵不成鋼的對著王軍大聲說了一句。
“這個……我……不否認，有那麼一點……”王軍低下頭小聲說道。
“你看看今天這個陣勢了吧？我，一個縣委副書記，他們兩位一個是紀委書記，一個紀委副書記……為一位老人八十八大壽而來，但不是給老人祝壽來的，是要追究他兒子責任來的，你說說……咱們錦城縣，這麼多年哪裡出過這樣的事？王軍呀王軍，你可真是長臉了，好事沒有你，這種事你拔頭籌。唉，你啊你，你明天去縣委跟書記做解釋吧。”
“黃哥......啊，不，黃書記，您看要不這樣，我把收到的禮金退給大家。”王軍和黃思進平時走得比較近，關係比較好，一時忘了有周浩然和秦紅在，叫順嘴了，直接喊黃思進黃哥了。
“早知這樣你幹嘛要收啊？”黃思進繼續大聲質問，臉上滿是怒容。
他怒的不是這件事，而是對王軍的恨鐵不成鋼。
王軍結結巴巴地說：“我……剛才不是解釋了嗎？都是別人親自給老太太的，我……我不好拒絕倒不是因為我貪財，實在是不忍……不忍惹老人不高興……”
其實，王軍這話周浩然能理解。周浩然作為一個孝順的人，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別人給母親買的東西，送的禮物，自己也會很高興，也會想著自己回頭給人家回一份更好的禮。
“不過我沒有設賬桌，沒有設禮金簿……”王軍想了想辯解道。
黃思進不相信他說的話，轉頭看向坐在副駕駛的秦紅問道“秦書記，是這樣嗎？”
秦紅回頭看了看王軍，說道：“倒是沒有正式的禮金簿，不過有清單……”
黃思進說“你下車吧，既然已經這樣了，也別拂了老人的興致，我做主，你們接下來的儀式該怎麼搞就怎麼搞，明天上班你來縣委親自跟書記把這事解釋清。”
“侯書記也知道了？”王軍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黃思進瞪著眼睛說道：“能不知道嗎？我告訴你，你這是在給侯書記出難題，你想想，不處理你不行，真處理你打的是誰的臉，是他的臉！你是他力排眾議選上來的，現在剛選你上來，你就搞這個么蛾子……算了，你什麼都懂，什麼都明白，自己琢磨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