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她”田虎掰著那人的手,不撒口,被男人拎著的穆簾看到這個小孩這麼維護她,心裡還是挺感動的,精神攻擊力直衝男子的頭面而來。
“嘶”男子受到穆簾的攻擊,因為疼痛,五官都扭曲了,而這時,穆簾落地,田虎拉著她的手撒腿就跑,
而大巴車這邊,油頭粉面的男子已經快要開啟車門了,一群孩子被嚇得瑟瑟發抖,就在這時,車裡的一個老人,看了外面跟著穆簾和田虎的男子半響,才冒出來這麼一句“田鯨”
田虎聞言猛然看向後面的男子,而田鯨聽到有人喊他名字也蒙了,這個名字他有七八年沒聽人說起過了,抬頭看向大巴車裡熟悉的幾位老人,這不是孫大爺嗎,他們怎麼在這裡。
“你這個小兔崽子,好的不學,淨學這些不著五六的,還打劫到大爺的頭上,我要替你媽好好教訓你這個不孝子”孫大爺住著柺杖,一瘸一拐的下車,毫不客氣的一柺杖抽到了田鯨的腿上,田鯨生生受了一柺杖,解釋道:
“孫大爺,我不知道你們來了,這都是誤會,對了,我媽呢,她咋樣了”
田鯨說完便被田虎紅著眼眶撲上來又打又咬,臨了,還喊了一聲“爸,你混蛋”
穆簾聽到後噗嗤一下笑出了聲,還真是人生處處有驚喜啊,然後被倔強的田虎拉著手上車,絲毫沒有理會後面那個從呆滯中回神的田鯨。
“鯨哥,你家親戚啊”油頭粉面的男子在旁邊小聲問道。
“嗯,我們一個村的”田鯨順著車座望過去,最終在最後一排看到了一個後腦勺,兒子都長這麼大了,瞧剛才的勇猛勁,多像他。
“孫大爺,我媽呢”田鯨詢問道。
“哎,沒了,四天前沒的”孫大爺嘆了一口氣,田奶奶要是能撐住四天,就能見著自己日思夜想的兒子了,可惜啊。
“什麼,媽,兒子不孝啊,媽”一個八尺高的漢子此時跪在地上哭的像個孩子,悲慼至極,田鯨當場抽了自己四五個耳刮子,他打小是個混不吝的,十五六輟學走出了青陽山,在社會上當了小混混。
二十歲,有了孩子,可孩子她媽因為他的事,在醫院裡去了,這個孩子一歲,便被他送回了老家媽那裡,十年了,他有十年沒回去了,現在他好不容易混到今天的位置,本來想著要去接母親和兒子享福,那裡知道,媽怎麼就丟下他走了呢。
他對不起含辛茹苦養育他長大的母親,又是響亮的一巴掌,引得大巴車上的老人家各個抹淚,現在知道後悔了,早幹嘛去了,田大姐等這個兒子等了十多年,也沒等回來,一個人拉扯著田虎長大,多麼不容易,他那時候怎麼不回來。
穆簾肩頭一沉,田虎趴在她的肩膀上低聲啜泣,穆簾感覺到肩膀的溼意,這個孩子也是很想念他的爸爸吧,不然也不會那麼在乎那顆梨樹,話說他的話真沒錯,他爸還真是個混蛋,幹什麼不好,非要混黑。
穆簾閉上眼睛檢視天狼那邊的動靜,好傢伙,一道雷過去,劈暈了四個人,沒收了他們的武器,現在正在下來,朝他們走過來。
“喂,你不是一直想要拜師嗎,你師父來了,你這樣哭鼻子,他看到了會不會覺得你娘不要你了”穆簾低頭對著田虎說道。
“我沒哭”田虎雙手一抹臉,擦拭掉淚痕,只是紅彤彤的眼睛預示著他剛才哭過。
天狼拎著一串的槍,老遠處便看到,大巴旁邊跪著的中年男子,旁邊的老人家拄著柺杖時不時的抽一下,頗有種戲曲裡三孃教子的既視感。
“哇,這是槍嗎?”穆簾拎起一把,對準了旁邊油頭粉面的男子,露出惡魔般的笑意,嚇得他抱頭鼠竄。
將這些放到底下的暗艙裡去,天狼只留下了穆簾手上的一把,其他的全部遞給田虎,讓他跑路。
“田虎,我是爸爸啊”田鯨看著自己的兒子對著那個人一臉崇拜信服的樣子,心裡十分沮喪,他錯過了兒子十年的生活,兒子心裡埋怨他也是應該的;這些心裡活動若是讓穆簾知道,鐵定會說一句,心裡覺悟真高。
“叔叔,那這些人怎麼處理?”穆簾看著不大的巷子裡被一夥鼻青臉腫的人站滿了,後面還有七八個衣著不整的女子總不能帶著他們上路吧,這個大巴也放不下啊。
“兒子,你轉頭讓爸爸看看”田鯨還在努力的討好兒子,剛才他把胳膊變成金屬物質,終於看到兒子笑了,樂的跟個二傻子似的,一抬頭便對上了一群人的視線,幹嘛啊。
“就他了”天狼看向田鯨,這傢伙不錯。
“田虎,上車”天狼一聲令下,田虎蹭蹭蹭跑了,理都沒理身後的父親。
“你幹啥玩意呢,我跟我兒子說話,你橫插一槓子,幹嘛呢”田鯨一下子被惹毛了。
“來”天狼做出了戰鬥的姿勢,食指彎曲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