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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人影

老陽叔的這句話不免令我心中一驚,坐在我身邊樣貌平平的二彪,其一身的本事已經通天,可老陽叔卻說,即便是他,也無法和顧念夏相提並論。從外形上看,顧念夏嬌柔似囡,白淨如玉,纖手碧足,怎麼看怎麼也不像是個強人,反倒像個弱女子。但我深知老陽叔是個說話靠譜的人,不是老北京那些喝著燕京扎啤啃大腰子侃大山的主兒。既然他對顧念夏的評價如此之高,那麼我也只能喃喃自語了一句:“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簡短的會餐結束之後,周伯人和老陽叔都要各自回屋工作。走之前,交代我們幾個年輕人不要喝的太晚,明天還有重要的任務。二彪為人仗義豪爽,跟我們聊得也很來,酒意正濃,這兩杯騷尿哪兒夠他塞牙,於是拍著胸脯向黨和人民保證,最後三瓶啤的,喝完就回屋睡覺,絕不撒潑耍賴。

周伯人看似嚴厲,但骨子裡也是個野路子,這次會餐本就是為了讓隊員之間增加感情,再加上我和布丁今天剛剛交給他一塊活死人玉,他又豈會對我們包公辦案呢。

周伯人和老陽叔走了之後,我們幾個年輕人就放的更開了,小小的包廂內,三個人喝得是臉紅脖子粗,我莫老三何許人也?那可是咱中國數一數二的厚重派文學作家,平生最強的絕學就是“侃大山”,他馮二彪單手能舉起千斤大石,我莫老三不成敬意,只憑三寸肉舌,便能侃翻五嶽之川,又豈是他怪力莽夫可比之?

於是我一身酒氣的侃道:“二彪我跟你說,你上四九城打聽打聽,當年我莫老三在北平一帶倒騰皮蛋生意,人送外號“西單紫薇”,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跑江湖時隨身攜帶著一副“血滴子”,遇事往往先發制人,取人頭顱如囊中取物。後來因為認識了一位姑娘,二人相愛,這才漸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二彪驚道:“這般厲害?那莫兄與那姑娘後來如何了?”

我抿了口小酒,滄桑而又深沉道:“唉……說起這段往事,除了心酸還能剩下什麼?當年那姑娘被一夥賊人圍住,欲圍奸之。我莫老三走南闖北雖心狠手辣,卻也俠骨柔腸。見此不平之事豈能裝作路人?於是心念一動,手中血滴子暴射而出,如姣似龍,殺得賊人倉皇鼠竄,事後我拂袖而去,本想深藏功與名,卻不料那姑娘以死相逼,非要與我天涯海角,做一對散落人間的苦命鴛鴦……”

布丁聽我侃的吐沫星子橫飛,雖沒好氣的想罵我,卻也不好在外人面前折我面子,於是乾脆玩起了手機,不願加入我們的談話。但二彪聽的是津津有味,眼珠子直勾勾的盯著我,激動的問道:“那嫂子現在人呢?”

我嘆道:“掰了。”

二彪驚道:“咋掰了呢?”

我搖頭道:“那姑娘是個多情的種啊,後來不知在哪認識了一個男的,非說人家長得像彭于晏,要跟我撇清關係。唉……回想當年,她說我做的皮蛋有股初戀的味道,又說我的血滴子是這世上最帥的東西。可惜啊可惜,曾經的甜言蜜語,山盟海誓,如今早已分文不值……”

二彪傷感道:“唉,雲想衣裳,花想容啊……這天下萬物最愛的就是漂亮衣裳和容貌啊,可嘆莫兄一生橫刀立馬,英雄氣概豈是我輩能比乎?但怎奈何獨缺一個“帥”字,穿衣打扮的品味也略顯低調樸實,所以嫂子跟人跑了雖是情理之外,但也是意料之中啊。莫兄啊,難道這段可歌可泣的愛情就此恩斷義絕了嗎?你就沒有再去找過嫂子嗎?”

我說:“唉,後來她被那位盜版彭于晏給甩了,傷感之中回憶起當年與我的點點滴滴,頓時覺得自己年輕無知,竟綠了我這麼好的男人。心痛如絞之下,頓時如喪考妣,哭的那叫一個昏天暗地,便跑去一個路邊攤喝酒,喝的爛醉如泥。接著打了一個電話給我,我看窗外下著傾盆大雨,便心疼的對她說:別動,我現在去找你。”

二彪感動的熱淚盈眶,問我:“那後來呢?”

我說:“然後我蓋上被子,睡覺了。”

二彪一口老血噴出三米多遠,口吐白沫,倒地不起,若不是我跟布丁及時幫他掐住人中,可能這條錚錚鐵骨的漢子就此去見馬克思了。二彪醒來後意猶未盡,非要繼續聽我講故事,可是桌上都沒酒了,還講個屁啊?

二彪眼珠一轉,說:“咱們所是絕密機構,規章制度超嚴,咱們答應了周所長最後只喝三瓶,若是繼續留在2號餐廳喝酒,被抓了肯定要挨訓。走著,哥幾個,我去廚房偷幾瓶燒刀子,咱們去後花園的湖邊喝,今晚愛誰誰,反正咱仨必須要一醉方休!”

既然二彪如此盛情,我莫老三自然捨命陪君子。於是三人跟賊似的摸進了廚房,偷了幾瓶好酒,躍窗而出,趁著黑夜走向了後花園的湖邊。別說,這未解之謎研究所可真他孃的夠大的,我本來還以為就那一棟房子呢,卻沒想到全然不是這麼回事兒。

據二彪稱,這座莊園可大著呢,光是我們見到的那座大別墅就整整有二十七套之多,只不過樓與樓之間的間距很遠,看起來不像是一家的。不光如此,未解之謎研究所還擁有龐大的地下設施,如果真算起來,這裡的規模堪比故宮都不為過,簡直恐怖如斯。

臘月的北京,冷的能把人腰子都凍住。可天氣雖冷,卻擋不住咱各方面紅軍會師延安的熱情。只是一股濃烈的酒意上頭,我們仨根本不管三七二十一,來到後花園的湖邊就地一坐,開啟了一瓶燒刀子就灌了幾口,二彪這狗日的也不慫,一口氣喝乾掉了半瓶牛欄山二鍋頭,催著我繼續講當年在西單跑皮蛋生意的故事。

我正欲開口,卻忽見冰凍的湖面上閃過一道白影,定睛一瞧,竟是個人!我心想這大半夜的誰沒事跑湖面上溜冰去了?瘋了吧這人?於是連忙讓二彪瞧瞧那是誰。二彪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仔細一看,他頓時一驚。只聽口中沙沙的說出三個字:“顧念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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