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眾人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我們六個人之中,只有我跟布丁出現了嚴重的“屍化”現象,我們的血液顏色開始變黑,身體開始招蒼蠅,並且連只吃腐屍腐肉的禿鷲也開始攻擊我們。如果說我們在故宮裡被鬼附身了,或是沾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那麼按理說,我們這夥人應該全員中獎才對。可為什麼只有我跟布丁呢?
驟然間,我們恍然大悟了……
歡喜佛,絕對是歡喜佛!
故宮我們都去了,可真正被歡喜佛碰過的人只有我跟布丁。我記得我們開啟那口“坐缸”的時候,那具歡喜佛的真身古屍竟然活了過來,一把抓住了我跟布丁的頭髮,若不是老夥子眼疾手快割斷了我倆的頭髮,我跟布丁這會兒可能早就去見馬克思了。
故宮行動,本是秘密行動。但如今我跟布丁的性命岌岌可危,這事兒想瞞也瞞不住了。老夥子深吸了一口氣,將我們在故宮裡的遭遇,從頭到尾的跟天葬師講了一遍。這位年邁的天葬師算是見過世面的人,可他聽到我們的故事,整個人當場驚愕的幾乎昏厥。
他顫抖著嘴唇說:“歡……歡喜佛真身?在……在故宮裡?”
他使勁的喘著粗氣,試圖讓自己快點平靜下來,他望著我和布丁喃喃自語道:“這就不奇怪了……這就不奇怪了……如果是歡喜佛的話,別說是讓你們“屍變”,就算將你們化作真正的厲鬼也沒什麼好驚訝的,那個男人,可是藏傳佛教中最恐怖的存在。”
天葬師這番話,可有點把我們給說蒙圈了。他們西藏人是最信佛的,信到什麼程度呢?這我還真不好形容,但你去看一遍電影《岡仁波齊》你就明白了,總之,那是一種我們無法理解的虔誠。西藏人絕不會對佛不敬,但剛剛這位天葬師提起歡喜佛時,竟然用“那個男人”,“最恐怖的存在”等字眼來形容,這不由令我們吃了一驚。
老夥子驚愕道:“只是被那古僵抓了一下而已,後果竟如此嚴重嗎?”
天葬師點頭道:“歡喜佛的真身古屍,那是連看一眼都會灰飛煙滅的存在,更別說你們打擾了他的清淨,甚至觸碰了他的真身舍利。你們在故宮的時候,那牆上的符咒必是高人所寫,這才稍稍鎮壓,沒讓你們慘死當場。”
周伯人問:“他們還能活多久?”
天葬師道:“不出十日,必亡。”
周伯人凝重的問:“何物可救?”
天葬師低沉道:“實不相瞞,他二人屍氣已沁入骨髓,無救了……”
周伯人那對眼珠子瞪得如犛牛一般!他嘴唇顫抖道:“無救?您不是在開玩笑吧?”
天葬師冷笑道:“歡喜佛何許人也。就憑我們這些凡夫俗子,豈能化解他的屍蠱?”
周伯人聽到這句話,很明顯已經上火了,馮二彪更是直接拔出了腰間的配槍,若不是布丁妹攔著,恐怕下一步就要嚴刑逼供了。老夥子沉思了片刻之後,將周伯人拉到一邊,輕聲的對他說:“老周,我大概摸清楚這老傢伙的心思了,歡喜佛在藏傳佛教中是個極具爭議的人物,我看他就算知道破解屍蠱的方法也不會跟我們說,他怕引火燒身哪,這小馬駒不加點夜草,恐怕是不願跑的。”
周伯人皺眉道:“怎麼說?”
老夥子道:“這老傢伙看著淳樸,實際老奸巨猾,是個道行很高的人,他看到我們的車,心裡猜到我們可能是幫人物,所以在天葬臺的時候不但沒趕我們走,反而還讓人給我們送來了酥油茶,這個人很奸哪,我看他現在這個態度,是在等我們開價呀。”
周伯人問:“你有何建議?”
老夥子說:“跟他談錢吧。”
周伯人問:“你準備給他多少錢?”
老夥子嘆了口氣,並沒有回答周伯人的問題,他慢慢走到那位天葬師的身邊,那雙如鷹般的眼眸緊緊盯著對方,接著,老夥子微微一笑,慢慢伸出了一隻胳膊,那樣子像是要和對方握手,但老夥子的手卻縮在衣袖之中,並沒有露出來。
天葬師先是一驚,隨後露出一抹怪笑,看來終於有位懂行的了。於是他也伸出了一隻胳膊,並和老夥子一樣,將手縮在衣袖之中,接著,他二人將袖口“連在了一起”,似乎再用手語交談著什麼,但因為被袖子蓋著,所以我們外人看不見。
老夥子和天葬師都是老江湖,他二人將袖子連在一起“竊竊自語”,這是老江湖們必備的一門絕活,叫“袖裡吞金”,也叫“一掌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