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頜下的白鬍子一尺多長了,兩道壽眉全白,眉梢側落頰旁老長,戴著五佛圖俱全的毗盧帽,本慈眉善目的,但此刻,他的眼中閃耀起了兇光。
手持一柄閃耀金光的大吉祥千佛杖,腦後隱隱閃動幾圈圓環佛光,配合上惹眼的大紅袈裟,身後還跟著一眾高僧護法,萬眾矚目。
其離地三尺急飛出廟,遠遠的就盯住了傲然站立在永垣屍首前的我,老和尚臉色就是一變,眼中的鋒銳光芒猛地收斂起來,在我(血月和姜度意識融集體)身前十米遠的位置落地,並沒有一鼓作氣衝來擊殺來犯之敵。
廟門大開,‘呼啦啦’的急掠出來一大堆人,有幾人甚至身穿八卦道袍、頭戴羽冠,但大多數的都身著便衣,還有些歲數不小的女法師摻和其中。
這些人都是來此觀禮的法師賓客,都是法師界中赫赫有名的高手。
我只能認出其中的一小部分,比如,七塘咒宗副宗主、屍山巫門副門主,甚至看到了琵琶半山的某位女長老。
揹著手看向老和尚,下巴微微昂起,保持傲視群雄的高姿態,我冷笑一聲說:“靜謐主持,數十年不見,別開無恙啊。”
“是你,陰山閣主?不,你已經被瓷盤閣主取代了,老衲得稱呼你為原陰山閣主了吧?或者,稱你為上代陰山閣主?”
靜彌的話一出口,其身後看熱鬧的賓客一片譁然。
其中大部分的法師沒有和我打過交道,忽然聽聞失蹤了數十年的陰山閣上代閣主再度現身,一時間掀起了滔天巨浪。
我淡淡一笑擺擺手說:“靜彌,你也不駐顏一番,看看你都老成什麼樣兒了?你願怎樣稱呼本座都成,本座特意前來參加你的收徒儀式,喏,這就是賀禮!你個老和尚,滿意不?”
我用下巴點一點血泊中的無頭屍體。
對面的一眾和尚臉上都是怒意,但靜彌不吱聲,他們豈敢做聲?
“阿彌陀佛。”靜彌吟詠佛號,雙掌合十對著屍首一禮,這是在緬懷死去的同門。
我陰笑一聲,罵了一句:“虛偽。”
“上代陰山閣主,請你說話客氣些,這裡是邪尊寺不是你家陰山閣,你這惡客殺上門來,二話不說就下狠手,對付的還是一個不到通天境的僧人,閣下不覺著太過份了嗎?”
“真當邪尊寺奈何不得閣下嗎?閣下做下了惡事,佛祖也不能饒恕於你,上代陰山閣主,你就別走了。”
靜彌臉上展現出一分猙獰來。
這廝可是邪派領袖之一,別看一副慈和麵容,但骨子中邪氣凜然的。
他左手揮動示意了一下,就有十幾個老僧默默的掠飛出去,距離我五十米遠的圍成了一個大圈子。
一眾看客都自覺的退到包圍圈之外,一個比一個狗血的伸長脖子看著。
誰都曉得來者不善的道理。
我孤身一人卻闖到邪尊寺門前,一出手就滅了個邪尊寺高手,這已擺明了立場,就是來找茬的。
要是陰山閣大舉來攻,邪尊寺真就得手忙腳亂,但只我老哥一個,靜彌自然定心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