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慧看了看他們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又回頭看了看南宮小煌,咬了咬嘴唇,劍拔弩張的氣氛,如同繃緊的弦,一觸即斷。
許久,忽然“噹啷”一聲,一向力大如牛的溫慧竟然無力地放下了手中的長槍,對著溫策大聲道:“好!都是我自己的錯!”她像是下定了什麼重大決心似的,用力地點了一下頭,雙眼定定地看著溫策:“我跟你回去,讓你的人馬,撤出蜀山。”
“他是蜀山門下。”溫慧言簡意賅,朝廷畢竟有他難以企及的地方,強行取之徒惹麻煩,倒不如兩處相安。
“好!”溫策收回目光,對溫慧點頭道:“只要你乖乖跟我回去,我就不再追究蜀山擅藏欽犯之罪。”隨即又轉頭厲聲對左右命令道:“你們幾個,帶她下去,嚴加看管!”
“得罪了。”
“不要碰我,我自己會走!”溫慧一把掙脫開幾個上前計程車兵。。
“哼,隨她去吧。”溫策也不用強,無所謂地吩咐道。
“我不許你們帶她走!”南宮小煌突然擋在溫小慧身前,背後長劍出鞘,他似乎能夠感覺到,如果這次讓溫小慧被帶走,他將永遠失去她。
“他是什麼人?”溫策指著擋在溫小慧身前的南宮小煌,看著溫小慧冷冷的問道。
“他,他只是一個普通的蜀山弟子罷了!”望著擋在前面的這個單薄身影,這個在他身邊,嬉笑怒罵,或調笑、或打趣她的人,正毫不猶豫的為了她對陣千軍萬馬,只為為她遮擋風雨,只是這代價,將是他的性命。
這個笨蛋……笨蛋!笨蛋!
溫小慧伸手按住南宮小煌手中的寶劍。含淚笑著說道:“……等我做了王后,等你哪一天做厭了仙人,來室韋,我封你做大將軍……”
南宮煌心中一動,更加恍惚。溫慧剛才那一笑、一嘆,雙眼間盈盈泛著光,欲斷難斷,似愁似怨,好不醉人!長久與她並肩結為夥伴,早已忽略了溫慧原本就是個傾城的佳人。他從沒見過溫慧這副模樣,從前豔麗如花的臉,此時如同開在冰封雪頂上的凌霄花,悽美得絕望。南宮煌心裡酸澀,竟然非常懷念那個從前活力四射的她。
“我不許你受了委屈!”
溫小慧搖搖頭,看著他,無力道:“別亂來,你鬥不過他們的,這麼做只會為蜀山肇禍。”輕輕細語,宛若微風,淡淡地從他心間一掠而過,似是帶走了他生命中的所有鮮活。
花紅衫飄零,與周圍的景色融為一體。她的背影愈來愈遠,只剩下一臉呆滯的南宮小煌站在原地,目無焦距地望著那身嬌弱又無助的紅衣。
“小慧……”
怔怔地望著遠方,不料,在他全部注意力都在溫小慧身上時,耳邊嘲諷的聲音卻冷冷響起:“郡主的名諱,也是你這草民可以亂叫的?”
反射性地回頭,卻見溫策一雙利眼正牢牢地盯著他,嘴角鄙夷地翹起,渾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連同那身後的龐大隊伍,對比他的勢單力孤,顯出不可逆轉的壓迫性。
“你?!”南宮煌心裡咯噔一聲,不禁微微退後一步,警惕地問道:“你想怎樣?”
“哼,”溫策盯著南宮小煌驚恐的雙眼,宛如望著落入陷阱的戰俘:“我答應郡主不再追究蜀山擅藏欽犯之罪,但沒答應不再追究你拐帶郡主,藐視朝廷之罪!來人,將他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