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裡,數十卓流水席擺開,人聲鼎沸至極,段正一身嶄新紅袍,高坐上首,看著喧鬧的人群,微捋鬍鬚。
他雖然如今剛過五十,對於先天武者來說,正是年輕鼎盛的時候,這時候過五十壽宴本就不那麼正常,真要說起來,更多的是讓站隊的表明態度立場,一頭烏黑的頭髮,打理的整整齊齊的鬍鬚,顯然一副風華正茂的模樣。
“各位朋友,今日來參加我段某人的壽誕,是我段正莫大的榮幸,來日裡若有什麼難處,儘管開口!”
段正站起身,輕輕開口,滾滾聲浪頓時改過園中數百人的嘈雜聲:“我段正絕不推辭!”
“祝賀段二爺福壽綿延,早日晉升金丹!”
“好!二爺義薄雲天!”
“祝二爺福壽綿延!”
“還請段爺照料了!”
人群短暫沉默後,頓時沸騰起來,一片叫好聲。
段正擺擺手,自有僕人來回往復,將一盤盤酒菜端上來。
一時間,場中十分火熱。
這時,司儀高聲唱禮:“廣成布衣張老闆送上金絲如意錦袍一件……”
“鐵匠行王老闆送來赤金納千葉流光甲一件.......”
“鎮和藥房孫大官人送來人參小馬一隻........”
“蜀山弟子許仕林帶師弟師妹前來祝壽,送上……什麼也沒送……”
此話一出,頓時熱鬧的環境頓時一靜,所有人的眼光全部注視在剛剛進門的四人身上。灼熱的眼光令溫慧和王蓬絮只覺得臉蛋兒通紅,連抬頭都不好意思。
“胡飛,休要胡說八道,蜀山弟子能夠知道我這一個小小的段正已經是天大的榮幸,更何況還有四位弟子前來祝壽,簡直令在下蓬蓽生輝。四位小先生,快裡面請!”段正連忙起身迎了上去,親自將許仕林南宮煌二人引入貴賓正坐。
“多謝段大人熱情款待,”南宮煌拱拱手說道;“我蜀山乃是名門正宗,給人祝壽豈會連點賀禮都不送,只是這賀禮不是實物罷了。”
“哪裡的話,先生能來,就已經足夠了,何必帶什麼賀禮。哈哈哈哈,先生小看我段正了。”段正紅袍展動,志得意滿,只覺得比起當年跨馬行天下時還要暢快,老夫過壽,就算是蜀山弟子都要親自來參加,這是多大的面子;
“蜀山豈是無禮之輩?”南宮煌搖搖頭說道;“我這一禮,乃是我親自卜得一卦,知你這壽宴上有血光之災,特地趕來,因為有些匆忙,來不及置辦禮物。還望段先生見諒。”
此言一出,頓時一片譁然,在壽宴上說主人有血光之災,若不是看著對方是蜀山來客,背景太大,段正恨不得將對方直接亂棍打出去。
“呵呵,先生說笑,來人吶,還請四位少俠入座!”
“笨蛋煌,你到底有沒有把握?壽宴上說人有血光之災,會遭人嫉恨的。”溫慧拉拉南宮煌的袖子問道;
“我的卦,十卦九不準,但我覺得這次應該沒錯!”南宮煌低聲說道。
“嗯,好吃,這點心好好吃,這水果也好好吃,這肉也好好好吃,這才也好好吃。”充滿幸福歡快的聲音從身邊響起,此時王蓬絮已經把自己塞成一個小倉鼠,嘴巴不停的動,雙手輪流不停的塞。
“這就是傳說中的蜀山弟子?怎麼都跟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一樣?幾輩子沒吃過飯了?”
“說不定是進來混吃混喝的,不是說麼,連賀禮都沒準備。”
“也許根本就不是蜀山弟子,是一群招搖撞騙的騙子。”
……
“那咱們換個偏僻的地方,在這裡一會兒打起來免不了濺一身血。”許仕林笑著對三人說道;
“哈哈哈!”
“果然是騙子,被拆穿之後,沒臉坐在貴賓的座位上了。”
“哪裡用得著濺一身血,趕來這裡招搖撞騙,等到壽宴完了,段大人自然會放掉你們的一身血。”
一番嘲笑不但令南宮煌許仕林四人有些臉黑,就連段正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若是壽宴上真被一群騙子混吃混喝還被奉為上賓,那麼可就真的丟了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