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疼!”
老二讓她們母女倆別管他,他哭一會兒就好了。
丫丫媽佩服,這止疼的辦法,還真有種她搬桌子砸了腳,然後砰砰砰捶牆止疼的風範。她還以為就她這樣呢,原來世界通用啊。
丫丫關心的問:“二叔,需要我幫你止疼嗎?”
她伸出小手。
丫丫媽忙把丫丫拉走了。
老二擦了擦淚,他剛才那一巴掌,不是為了止疼,是為了打自己。
就跟書中的妹妹告訴朋友,傻查理是她爸爸媽媽看他可憐,撿回來的,羞於承認查理是自己親哥哥一樣,老二小時候也羞於承認,他從不讓同學來家裡玩。
在街上玩的時候,碰見了他哥,他哥衝他傻笑,他對同學說那是他鄰居。
逢年過節,去外面看燈,看煙花的時候,他從來不去,因為他去的時候,他哥嚷著也去,他怕帶老大出去丟人,他怕路人哪怕是同情的目光落到他身上。
在父母去世以後,老二曾一度想過遠走高飛,甩了這個包袱,從此他過正常人的生活,無憂無慮,無牽無掛,他甚至在一個相親物件嫌棄他哥,而跟他告吹的時候,付諸實踐。
他提著行李去了火車站。
然後,他記起了小時候。
鄰居說,她媽把他哥扔到火車上丟了。他哭著回去告訴他媽,別丟他哥,他長大後養他。
老二最後還是沒有登上火車,他回去了。
即便如此,他很多時候都覺得老大是他的累贅,他把工作,感情上的任何不快,回去都發洩給他,而老大隻是傻笑。在老大被欺騙,買什麼聰明藥的時候,他罵了他好幾天。
但他從來沒想過,傻笑的老大,心裡的難過不比他少。老大就像書中的查理,困在迷宮中出不來,他用過了許多辦法,試圖靠近愛的人,最終卻只能報以“呵呵”的笑。
以前。
老二覺得那是“那是空洞,茫然,愚蠢的微笑!”
現在。
文章告訴他,“不,那是溫暖真誠的微笑,因為你希望別人喜歡你。”
他又點了一根菸,收斂一下思緒,回了店裡,“霍哥,你說的對,這雜誌我回去供起來。”
霍車讓他來根菸,“你就不想知道這本書的作者是誰?”
老二:“你認識?”
霍車彈了下菸灰,“他最近打算弄一個沙盤,挺大的,材料要用到不少,你週末來幫忙。”
火車模型沙盤要用到膠合板、泡沫橡膠、石膏板之類的。
江陽要的又大。
霍車現在就抓個壯丁。
老二懷疑他騙自己呢,就為了讓自己幹活。
霍車見他不信,指了指雜誌文章旁邊作者的名字,“江洋,江陽,早上你還想推銷給人家課呢。”
“我去!”
老二指了指江陽消失的方向,又指了指這本雜誌,“我去!”
他搶過霍車的煙,“你讓我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