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然和大多數的男人一樣,有著對權勢的渴望,又和大多數男人不同的是,他有奪得最高權的能力。
他垂眸,溫柔地笑了,眼底氤氳柔軟,湖水波浪微微旖旎,他為南北擦掉了眼淚,然後托起她的臉,如同對待著一件珍貴的寶物一樣,吻在了她的眼淚上。
南北輕輕一瑟縮。
他說:"北北,你什麼事情都不用管。"
還是這一句話,一種難言的失望襲擊了南北,她緊緊地抿著唇,什麼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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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南北都很安靜,沒有立馬離開,也沒有跟宋清然吵架,也抓緊時間陪在宋爺爺的身邊,人老了,一旦生了一次重病,就顯得格外蒼老。
南北扶著宋爺爺在園子裡散步。沒走了一會,宋爺爺就腿疼,他嘆氣,又有些恨鐵不成鋼地錘著自己的腿,說:"這沒用的腿,我這把老骨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去了。"
南北什麼都沒說,只是笑著扶著宋爺爺坐上了輪椅,她蹲了下來,動作溫柔地替宋爺爺錘著腿,偶爾捏一捏,替她放鬆。她仰頭問:"現在好些了麼?"
宋爺爺笑:"好多了。"他看著南北的眼神,都柔軟了下來,其實是感慨萬分的,他看著南北長大,知道南北這丫頭有多善良。
他問:"這幾天哪也不去,一直陪在我這個糟老頭子身邊,是不是覺得馬上就要離開了,捨不得我這個老頭子?也許你某天回倫敦,就是參加我這個老頭子的葬禮。"
南北被他說得鼻尖一酸:"爺爺,你還健康著。"
宋爺爺說:"其實你和宋清然分開,也沒必要離開宋家,但爺爺知道,把你困在宋家,也不太好……"他嘆氣,"爺爺都聽你的,你自己決定。"
"好。"南北彎了彎眼睛。
二樓的窗戶處,站著宋清寒,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南北,笑了起來,她的手臂細細的一條,面板雪白,這樣乖順的樣子,倒真是讓人想要把她藏起來,也難怪把宋清然迷住了,只可惜,美人和江山比起來,還是江山更有成就感。
宋清寒想到最近的江笙,眉間閃過一股煩躁,一旦江笙嫁給了宋清然,對他來說,形勢就很不利了。他盯著南北的眼眸微微眯起,冷笑一聲,不過,還是有人能阻止江笙嫁給宋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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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上了樓梯,落地無聲,她剛想開啟房門,身後忽然就響起了聲音:"北北。"
是宋清寒。
南北握緊了門把手,轉過來,宋清寒慵懶地靠在了不遠處的柱子上,微微勾著唇角,笑得風流,然後雙手插兜,走了過來。
"聽說了麼?你的清然哥哥要娶別人了。"
南北面無表情:"不清楚。"
宋清寒笑:"那個女孩的家族很有實力,的確是幫助清然的一把利器,等清然結婚了,你就被他養在外面,甘心麼?"
南北扯了下唇角,有些僵硬:"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宋清寒盯著她的眼睛:"你知道宋清然的親生母親,不是江伯母麼?"
南北抿直了唇線,回答得很快:"不知道。"
宋清寒立馬就笑出聲:"哦,原來你也知道了,那你知道他的親生母親只是一個傭人麼?是多年前宋家的一個傭人。"他語氣頓了頓,變得有些陰森,又有些可怖,"他的母親還是被江伯母親自害死的……"他離南北越來越近,顯得猙獰,"你說,宋清然是一個傭人的兒子,一個下等人的孩子,身上流淌的不是宋家的血液,他又有什麼資格,和我來競爭宋家的家產,真是笑話,當年他父親和我父親就爭過了一回,沒想到宋清然更是不要臉。"
南北深呼吸,壓抑下情緒:"這些事情和我沒有關係,我不知道,你控制一下情緒。"
宋清寒涼涼的目光在南北的臉上流連,說:"說起來,宋清然的親生母親,和你還有幾分相像,你知道不知道,她和你最親近的宋叔叔,通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