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去哪?”背後傳來冷漠的聲音,看著眼前著要逃跑的三人,從樹上跳了下來,攔住他們的去路。
“蘇放?”高晚悅睜開模糊的雙眼看著眼前這個一身藏藍色深衣的男子,果然是自己考慮的太不周全了,那個人怎麼會獨自一人來到這裡呢,他那個忠心的護衛自然是寸步不離的,既然這樣蘇放在這裡這也就不驚訝了。
“奉主公之令,不能讓你們離開!”我緊握著一把寶劍橫立在他們身前,這條小路留自己守著,絕對不會辜負主公的心意,絕對不能讓他們再前進半步。
桑柘將高晚悅放在路邊的土堆上,水清緊緊的抓著他的手,心裡清楚這是一場惡仗,若是他前去,很有可能是拿性命相搏,攥著他的胳膊搖了搖頭,
桑柘也是淡淡的笑著,“沒事。”拍了拍她的手背,從背後抽出寶劍,同樣不帶感情的看著蘇放。
蘇放提劍前來,招招狠厲,直指要害,絲毫沒有手下留情的樣子,而桑柘像是有所顧忌,不敢用盡全力,水清在一旁心中焦急,可也無可奈何。
高晚悅看著他們沒有人注意到自己,艱難的爬起身,找到了一根粗壯的樹枝,拄著一瘸一拐的往山上走去,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她要見到安幼厥,無論是誰,再也無法將他們分開,哪怕是送死也要死在一起。
等回到山頂,她看到了駭人的一幕,安幼厥無力的靠在樹下,鮮紅的喜服也被血色浸染,到處是被割破的傷痕,這兩個人分明是想要他於死地,
可是他並沒有做錯什麼,為何要受到如此不公的對待,高晚悅出雙臂擋在了他的面前,那兩個人見此情景也都紛紛收回了手中的武器,站在原地看著她,
此刻怕是已經無關什麼對與錯,正義與邪惡,有的只是人心中的執念,那份不甘心,造成了現在這種悲劇的局面。
高晚悅眼中豆大的淚水緩緩流下,抱著他,自己的身體支撐著讓他不倒下去,安幼厥嘴角含笑溫柔的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別哭了,我沒事。”
她痛恨自己的無力,只能在旁邊淚流滿面,一時間什麼都沒有了,一切都來的太突然太出乎意料,猶如滅頂之災,彷彿從開始,就是一個無法擺脫的命運,每次選擇成婚總是有人前來干擾,本想這一生就平平淡淡一起白頭到老,看起來這輩子是無法實現了。
汩汩的鮮血從安幼厥手中流淌下來浸溼了素喜服,拍出了一朵暗紅色的花朵,妖媚姐狂放,
他堅定地擋在高晚悅身前,面對沒有勝算的戰鬥也毅然決然的赴死,“晚晚,你後悔嗎?。”
“不悔,即使是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沒有人能把我們分開!”高晚悅目光異常堅定,此刻即使是死亡與神明也無法將他們分開。
“真的是有趣,那你們就一起死在這裡吧!”元怙誰想帶著你笑,輕蔑的看向這兩位,明明已經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依舊執拗的選擇死亡,冥頑不化的人,最終也只能自取滅亡。
“幼厥,我願意,我願生生世世與你結為夫妻。”男子看著高晚悅如此說,嘴角掩飾不住的微笑,他本是從不輕易表達出自己的愛慕,竟能在這麼多人的面前,直言不諱的說出,那一定就是真愛了。
“好,生生世世永不分離,此梅樹便是見證。”安幼厥回頭看著她,眼睛裡流露出不捨,他想好了,其實是拿性命相搏也要護她周全,眼前的這兩個人雖然難對付,但也並不是毫無破綻的。
安幼厥提劍而去,元怙手摺扇而來,高手之間,一招定勝負,可就在這一招之間,兩敗俱傷,長劍刺入心脈,摺扇劃破動脈,同樣的血流不止,雙雙倒在地上。
只見四周寂靜無聲,高晚悅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就在一瞬之間就發生了,就在這一念之間她失去了所有,什麼都不剩了。
“幼厥,幼厥。”她跑了過去撲在他的身上聲嘶力竭的喊著,可無論高晚悅怎麼叫喊,也是不會醒過來。
“怙…”與高晚悅激動的情緒不同,桓鴆顯得更加冷靜一點,站在原地顫抖著前進,不敢相信眼前自己看到的事情,那個不可一世,算無遺策的男子也竟會輸在別人的手上。
遠處水清扶著桑柘走了進來,桑柘一手捂著前胸的傷口,一手搭在水清的肩上,看著是經歷了一場生死搏鬥,而他的身後卻再也沒有其他人的身影…
臨近山腳下的小路旁,倒在藏青色深衣的男子倒在路旁,一劍封喉,嘴角抽搐著想說些什麼,可是卻聽不到半點聲音,
躺在地上看著無邊無垠的天空倒是第一次,看著如火的朝陽,好像年輕時的躊躇滿志一樣,只是如今想要伸手觸及呢,旭日陽光,卻怎麼也觸碰不到,離著自己非常遙遠。
蘇放倒在血泊之中,伸出手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想要撫摸那遠在天邊的驕陽,卻無能為力,如風中殘燭一般,人死如燈滅,緩緩的閉上了雙眼,他今生想要得到的東西,怕是已經得到了,至少臨死都是在跟隨著自己的信仰。
元怙他的主公,願意為他心甘情願奉上性命的人,更是將他的話奉為信條,並踐行一生,只是這生命的最後一刻都在為他履行自己的責任,想來也是快樂的,離開塵世的時候面目安詳,嘴角微微上揚,像是在呢充滿希望的朝陽之中看到了期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