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他只能是他們身邊之人,可想而知這人的心思狠毒,以及那不可告人的野心。
高晚悅掙開他的手,倒是多了幾分,淡定與從容,因為她知道這本就是自己授意的,既然知道一切的來龍去脈,那就沒有什麼可害怕的了。
“大膽沈如韻!”高晚悅整理了自己的姿容,滿不經心的看著他,一雙銀灰色的雙眸凌厲且毫無感情,波瀾不驚。
聽聞此話沈太醫慌張的跪下身去,彷彿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可能會帶來什麼嚴重的做法,但是為了二人的安全,還是甘願冒險一次,“臣知罪。”
“哦?沈太醫可知自己犯了何罪?”高晚悅突然笑出了聲,看著他這樣膽小懦弱的樣子,倒也覺得好笑起來,明明什麼都不知道,卻在這裡認罪,那認的又是什麼罪呢?
“微臣不該冒犯長公主殿下,但微臣只是擔心您與陛下的身體,想必這背後下毒人真的是內心險惡,心思深沉!”他從不為自己辯解一番苦口婆心的說辭,也不會得到這位長公主殿下的諒解,可還是不甘心,偏要將自己內心所想,全部說出來。
“你現在就是在作死!”高晚悅眼神狠絕的看著他,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多好,為何要什麼都知道呢,人並不會為自己的善心帶來福報,可卻是會死於話多。
這時門外傳來了爭吵聲,“讓小可進去,小可要求見陛下!”
“桓公子您真的不能進去啊,長公主殿下與太醫正在裡面,您這樣會打擾到太醫診脈的!”
一面是桓鴆的失態,他著急的樣子與平時很不相符,另一方面,王公公正在試圖勸說著他,實際並不敢阻攔,也只能這樣蒼白無力的勸說,儘管這樣毫無意義。
“讓他進來吧。”高晚悅百無聊賴的說著,理了理自己剛才被揉皺的衣袖,一語落地,太極殿的門被開啟,桓鴆走了進來。
他看著高晚悅站在原地,沈如韻跪在床榻邊上,還有陛下平靜的躺在床上,心中已經有數了,怪不得她會同意自己進來,因為事情已經瞞不住了,所以需要有人料理。
“何事竟能讓桓公子如此失態?”高晚悅一副看戲的模樣,將高洋病重的事情,全部都拋諸腦後了。
“晚兒,陛下派人抓走了鳶兒,快叫人放了她,她現在一定害怕極了!”桓鴆走上前去,抓住她的手腕,鄭重無比的說道。
平日裡看不出來這樣一個溫柔如玉,實則內心冷血的人會對自己的妹妹這麼上心,可說到底應該畢竟是親妹才會如此。
可看著她抓著自己手腕的樣子,就有些不滿,一個兩個都是如此,輕柔的推開他的手,走到二人的中央,“是陛下下令要抓的,本宮又豈知關在何處?”
她已經擺明了自
己的立場,就是要見死不救,雖然知道他的妹妹心智不全,自己也十分不喜歡她,可終究是陛下下的命令,沒人會知道,這也是現實,不得不接受。
“現在陛下昏迷不醒,這宮內宮外,還不都是您一句話的事情!”桓鴆湊到她的耳邊小聲的說道。
“桓公子倒不如想想,如何將陛下治好,讓陛下醒來之後顧念你的好,再下令放了令妹可好?”
高晚悅顧忌著這裡還有沈如韻的存在,所以凡事與他都不能說得太透,況且外面人多嘴雜,無數的耳朵都在聽著,還是不能將一切和盤托出。
“原來您打的是這個主意啊!”桓鴆現在也能清醒幾分了,眼前的這個女子,心裡其實並不想幫著自己,只是眼下有難題需要自己來處理,在與自己做著交易,說到底這不都是一場交易嗎?
“身為臣子恪盡職守,不應該是你本分嗎!又豈能因個人的安危,來罔顧陛下的安全!”
高晚悅義正言辭的指責著他,那一切又有什麼辦法呢?
是他首先接近陛下要扮演著忠心的模樣,而到現在陛下昏倒,他心心念唸的只想著自己的妹妹,旁人又會如何看待這事?
如果現在不堵住悠悠眾口,等到日後事情平息下來,怕是會有那別有用心之人,翻出這筆舊賬來與她清算,到那時候就真的什麼也幫不他了。
沒想到他也會有這樣失態的一天,如此行色匆匆,也顧不上儀容儀態了,只看到額間的髮絲凌亂,高晚悅伸出手,為他撥攏髮絲,用手帕輕輕拭去額頭的薄汗,這才是身受恩寵,能在宮中自由行走的桓公子,溫潤如玉,處變不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