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麼狠辣,甚至可以說是歹毒,怎麼可能為一個男人而改變自己,而現在他看見她慢慢蒼白的臉色,不知道為何心裡堵堵的。
安幼厥現在根本來不及顧忌到桓鳩,他此時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她不能死!她不能死,她要死了那麼自己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意義?
“老大夫,老大夫……”安幼厥抱著她衝進了藥材鋪,臉上全是憂懼,一臉驚慌,這個時候他和懷中的女人身上都被鮮血濡溼,但是老大夫瞥見高晚悅脖子上那道觸目驚心的劍痕,愣在那裡還沒回過神來。
安幼厥直接扯著老大夫的衣服,哀求道:“我求你救救她,救救她……”
老大夫一愣,看著他臉色蒼白的女子,心裡嘆了一口氣,哎…好好的什麼事情不能說清楚非要自尋短見,“把人放下。”老大夫淡淡說道,看向他的眼神裡充滿了不悅。
安幼厥站在那裡看著老大夫的動作,深怕一眼眼前的女子就離開了他的視線,現在一分一秒對他而言都是一種折磨,只要她能醒過來不管你做什麼我都原諒你,我不會怪你。
老大夫正在那裡探了探高晚悅的鼻息,發現人還還有氣,微微鬆了一口氣,還好送來及時……老大夫沉下心來處理她脖子上的血痕,一直守在旁邊的安幼厥不敢打擾默默的作為一個背景板。
“老大夫,晚晚她還有事嗎?”安幼厥一直都在觀察老大夫的動作,看到他忙完了急忙上前問道。
“你們先出去,我需要靜靜的診治。”將這兩個大男人趕出了門口,才緩緩開口,“姑娘,他們都出去了,你可以起來了。”
高晚悅睜開一眯眼睛,左右檢視了一下,屋內卻是隻剩下了一個人了就是剛才的老大夫,猛然坐起身,“姑娘這是何故,明明沒有受傷,偏要在腰間藏了血包裝成重傷。”
她嘿嘿的傻樂著,撓了撓頭,笑嘻嘻的說道,“多謝您沒有拆穿我。”她站起身朝著老大夫行禮,將藏在腹部的血包取了出來,
先前看著公主府內有新鮮的活雞便由它做了晚飯,將雞血取出來裝入這腸皮之中,揣在懷裡,已做不時之需,沒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場,
“剛才抱我進來的便是小女的夫君,後面跟過來的,他成日裡總是疑神疑鬼的懷疑我與別人有染,所以才嚇嚇他,您可千萬別告訴他哈。”隨便編出個理由糊弄過去,
“那你脖子上的傷,難道也是你夫君傷的?”老大夫一臉凝重的看向她,略帶不可置信的目光,
“不不不。”她表面上看似平靜,可心裡
卻是要流淚了,安幼厥雖說是性情木訥了一些,這樣的事情還是做不出來的,“是我與人結怨自己弄的。”
看她脖子上的紗布有些髒漬,“那我為你換藥吧。”高晚悅沒再說話,任由他換藥,看這位姑娘脖子上的傷還很新,傷口很重,也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事情會讓她這樣,肯定是會落疤的,惋惜的搖了搖頭。
門外,安幼厥焦急的站在門口,渾然不覺有人跟在身後,那紫衣少年呆呆的望著,看來她是再也不想見到自己了吧,
桓鴆嘴角一笑,轉身離去,天地悠然下起了雪花,萬物為之失色,明明是這樣美好的時節,可為什麼他的心中滿是哀愁,
眼眶通紅,擒住淚水,仰起頭望著漫天飄雪,雪花一瓣一瓣的落下,如鴻毛般輕盈慵懶,在他看來很是沉重,自己舉步維艱。
老大夫出門相迎,看到他還守在這裡,心裡微微對他改觀一點,一臉嚴肅的說道,“姑娘沒事,只是失血過多,老夫就已經包紮好了,這幾天姑娘都要好好照顧,只能吃一些清淡的食物。”
安幼厥暗暗的把老大夫說的一切記在心裡,鄭重的點了點頭。
“只是……”老大夫突然話題一轉,指著安幼厥手上的傷口,“公子,你也要好好包紮一下了。”
安幼厥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上鮮血直流,大概是他一直都在擔心她,所以沒有注意到自己也受傷了。想到著安幼厥帶著溫柔眷念的眼神望了望坐在床榻上的高晚悅,還好,她沒事……
老大夫看了看這兩位身上都掛了彩的人兒,心裡嘆道:年輕真好,還這麼能折騰,全然不似自己,一把老骨頭只能老實的過活,
“你們這對小夫妻啊,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看一個兩個都受傷才好嗎?老夫還要這麼晚在這裡為二位看傷。”站在門口帶著怒意的說道,
“對不住了,老人家。”安幼厥尷尬的笑著,老人家也上了歲數,一頭銀白如雪的頭髮,卻是讓他擔心了,高晚悅站在一旁也陪著笑臉。
“好你個老不死的,這都什麼時辰了還不回家,不是早上跟你說過要早些回來嗎?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