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而生,相輔相成。
良久,那道房門才展開,那紫衣男子從裡面走出來,“已經沒事了。”他輕言的一句話,讓在場所有人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等她醒來就沒事了,注意傷口不要沾水,也不要觸碰傷口,等快好了我送些藥過來,不要留下疤才好。”每一寸傷疤都是苦痛的見證,女子的身上尤其是她那麼顯眼的位置不要留下任何的傷疤才好,
“多謝。”安幼厥艱難的說出一句,他就過自己也救了晚悅一命,雖然是因為他的咄咄相逼才走上了這條路,但現在面對著桓鴆他也說不出什麼重話。
“不必謝我,這也是我造成的,應該我說一句抱歉,以後我不會出現在她的面前了。”他的眼神似有失落,望著已經陰沉的天空,更像她此刻的心情,
“桓公子,其實不必如此。”即使有誤會說開了不就好,何必掛懷在心上,一輩子永不相見也不是最好的辦法,
“駙馬不必多言,煩勞以後好好照顧夜鷂,不應該是高晚悅了。”他輕嘆一聲,透露著無奈,或許他的想法從一開始就是不現實的,他想要將剩下的人全部聚集在一起像從前那般生活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會的。”他點了點頭,問道,“桓公子,日後可有什麼打算?”
“或許再過些日子我會帶著妹妹離開。”他看向遠處,自從從深山裡走出來,他便要開始這個目標,將五個人重新聚在一起,現在死的死,傷的傷,怕是再也不能團圓了,
“到時我夫婦二人,定為桓公子送行。”
“謝謝,小可先告辭了。”
安幼厥走回屋內坐在床榻邊,她的臉色慘白,面無血色,安詳的面容看上去憔悴了不少,這一刻她才是最聽話的姿態,不會做傻事,不會倔強的想要離開。
時間若是總能停留在此刻該有多好,他可以就這樣守著她,也不用擔心她會離開自己,永遠的一成不變日子,像尋常夫妻一樣該有多好,伸出手撫摸她的臉頰,脖頸上的紗布格外刺眼,本是鮮紅的嫁衣浸滿粘稠溫熱的血液,凝結在空氣之中。
曾聞《莊子·大宗師》言:“泉涸,魚相與處於陸,相呴以溼,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就像現在的高晚悅只是想要自己擔下一切事情,而不知道將自己的難處告訴安幼厥與他同舟共濟、相濡以沫。
現在他們處於最艱難的時候,需要兩個人共同面對,就應該像泉水乾枯的時候,兩隻魚用唾液互相濡溼對方,彼此照顧的活下去,但是,他與她感覺身心疲憊,
每次都要小心翼翼的照顧對方
的感受真的有些累,身處亂世就像是身處於汙濁的水中,沒有誰可以潔淨下去,
與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她與安幼厥註定是要一起走完一生的,而桓鴆只不過作為一個過客,悄無聲息的出現又大氣磅礴的消散在他們的生活之中,不能永久的與他們相伴這是更古不變的道理,也是不可逆轉的。
粉墨登場後,完美的華麗轉身才是屬於桓鴆的道路,他本該偏安一隅在這紛亂的歲月裡過著自己的生活,與世隔絕,才會有著他獨有的孤傲出塵的性子,遺世獨立之感。
桓府,
桓鴆一臉失魂落魄的在府內走著,今天的事出突然,他沒有想過她也會有一天離開人世,生與死是無法避免那樣一個灑脫的人竟也尋死,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一陣苦笑,他忘記了,那人現在是高晚悅,或許在她的瞳色改變的時候就是不一樣的人了,現在的她與過去不同,在宮中初見時,她像是個活潑的女子由略顯羞澀,對自己執著的事情一往無前,也謀劃的滴水不漏,為了自己喜歡的人也願意拋棄一切,至情至性,
“哥哥,你在這啊,見到晚姐姐了嗎?”身後跑來一個女子,挽住他的手臂,親暱的貼在他的胳膊上,像極一個愛撒嬌的妹妹,
本是失神,卻讓她強行拉回現實,“見到了。”
“晚姐姐可好,鳶兒有些想她了!”她的眼神裡流落出些許失落,本來想著跟哥哥一起去看看晚姐姐,可哥哥卻不同意,
“她...還好,還好。”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輕聲說道,“鳶兒,我們可能要離開這裡了...”
她的眼睛裡流露詫異,神色緊張,緊緊握住雙手,眼睛滴溜溜的轉著,又迅速的恢復常態,“哥哥,為什麼呀,我們不是在這裡住得好好的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