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東西呢?”她朝著水清招手,示意她將自己之前準備的東西拿出來,水清拿來兩個箱子,開啟亦是紅彤彤的顏色,
“喜服?”安幼厥疑惑地望著她,這是他們之前成親的時候穿過的,她還小心的儲存著,與那日一樣的嶄新,只穿過一次,便收起來了。
“對,換上吧,我們再拜堂!”再著一次嫁衣,這次便是心甘情願的嫁與他,他們便是一對真正的夫妻了。
“好。”
兩心望如一。
這是天下所有女子的夢想,現在的她也不能免俗,享受著作為一個小女子的幸福,其實仔細想想為什麼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幸福的婚姻與美好的未來,都是可以同時獲得的!
她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這次是她想要打扮自己,讓安幼厥看到最美的自己,她記得之前一幫女婢幫她換上的這些厚重的衣服,可現在自己穿起來卻是很麻煩,不是忘記了一件衣服,就是將綁帶系錯了,
“水清,快,幫我挽髮髻要與那天一模一樣的!”擺弄著自己的秀髮,舉得手臂都要酸了,還是梳不出那天的樣子,
水清一時犯了難,“公主,我可數不出來,那可是宮裡的老嬤嬤梳的啊?”歷來有嬪妃冊封、或者地位高的女子出嫁都讓宮裡資歷最老的嬤嬤負責梳頭,只為求得一個夫妻和順、白頭到老。
高晚悅皺了一下眉頭,旋即恢復了平靜,“那就梳一個最美的!”
“好。”水清使出看畢生所學,滿意的望著自己的傑作,她照著皇后娘娘喜歡的髮髻梳出了一個高貴雍容的髮髻,雖然看上去不太適合這個年幼的女子,但她的氣場足以撐起。
於公主府的正殿,二人相對而戰,水清跟在高晚悅的身後為她撐起層層紅綢,桑柘跟在安幼厥的身後紅衣獵獵,玉冠束髮,血氣方剛,
高晚悅用一把緙絲牡丹扇遮住了自己面容,二人面對面,一人執著紅綢的一端從門口走到大廳的門前,
調皮的朝著安幼厥扮個鬼臉,他也只是寵溺一笑,透過那絲質的卻扇可以看清她白皙的臉頰,鮮紅如火的朱唇,他的眼中彷彿只能看到她一個人的身影,她的眼中帶著不安,不時向周圍看去,
她記得作為長公主的時候百官親迎為她送親,他們的婚禮是盛大而隆重的,那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他們,成為定格在那刻的焦點,每行一步都必須格外小心,不能出一點錯,這樣的目光如同負擔,壓得她喘不過來氣。
而此時,所有注視著他們的目光的都是充滿暖意的,跟那些功利
的人可不同,他們的眼裡充滿著欣慰,不時地偷偷抹去眼角的淚水,
唯願這生生的時光不再冰冷,待萬物復甦春來之時再看一眼這絕美的風景,
此刻,他們的婚禮沒有賓客、沒有人前來道賀,只有端嬤侍奉在近前,溫伯拄著柺杖撐著整個身體遙遙觀望,花辰喝著酒饒有興味的看著這裡的一起,這裡的都是她的家人,
即使並無客人而她卻一點也不擔心,伴隨著月班的嗩吶、鼓聲,彼此走近,不只是距離越走越近,心也在慢慢地靠近,
她走到安幼厥的身邊,並不在意這些虛禮,目光堅韌的說道,“我高晚悅,願嫁安幼厥為妻,生生世世,永不分離,從一而終,矢志不改。”
“你知道的,我們那個時代的人都是這樣,心直口快,有什麼就說什麼的,你可會怕我?”她小聲地對著安幼厥的說道,
“怎麼會呢。”他深吸了一口氣,充滿眷戀的目光看著晚悅,緊握住她的雙手,“我安幼厥願意娶高晚悅唯我唯一的妻子,生生世世,不離不棄...”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門外響起了清脆的掌聲,一下、一下、一下,月班停止了演奏,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人的身上,
一身紫衣,衣袂飄飄,遺世獨立,風花雪月般的恣意,一把摺扇輕搖,在這隆冬時節不合時宜,就像他的出現也是那樣的不合時宜,
“桓公子可是前來賀喜的?看起來也沒帶禮物啊!”高晚悅望著他兩手空空,打趣的說道,
“不是!”他摺扇輕搖,帶著三分輕狂,眼眸中帶著不敢置信的神色,今夜公主府大門緊閉原來是在悄悄地再次舉行婚禮,想著上次他就錯過了好戲,這次絕不會再次錯過。
“哦?那桓公子是來做什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