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床
榻上發呆,在等待著天黑,她天生就屬於時夜,只有在萬籟俱靜的時候才會找到自己存在的價值,她帶著千年的智慧,卻不能站在朝堂之上翻雲覆雨,撥亂反正,
所以只能選擇在江湖之中,在陰暗的黑影裡尋找著自己的價值,她想要在這鄴城尋找自己的位置,讓所有人不敢輕視又懼怕的存在。
不知不覺已經進入夢鄉,再醒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夜幕降臨的那一刻,就是她飛出牢籠的那一刻。
酒肆內。
一男子體形瘦弱,身披銀灰色的鶴氅,用銀線點綴即使在夜晚也是熠熠生輝,以一根銀色絲帶蒙著雙眼,那絲帶輕柔婉轉,不像是俗物,不過他好似目盲,走路需要人攙扶,
那男子端坐在正中的位置,周圍都是圍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崇拜的想要一睹芳容,而他不曾言語,時而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時而吩咐著近衛去取些什麼,
圍繞在他身邊的人都悄聲而談怕打擾到他的閒情逸致,這就是人們口中的樂公子,傳聞他總是踏月而來,盡興而歸,謫仙一般的面容,仙風道骨,不與眾同,
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樂公子,在下潼關徐莽慕先生之名而來,在鄴城逗留數日終得一見。”那位叫徐莽的男子朝著樂公子長長一揖,即使他看不見他還是保持著禮數,不敢有一絲遺漏,足見這位樂公子多麼的受人尊敬,
“很高興認識您,徐莽先生。”樂公子執起酒杯,聽到一聲清脆的聲響便一飲而盡。
那位徐莽先生心滿意足的走了,時人以能與樂公子共酌一杯為榮幸,因為平日不得一見,若能受其垂憐,一生就會衣食無憂,是當時所有寒門學子、浪蕩俠士的夢想。
一刻鐘之前這家酒肆迎來了一位貴客,衣著華貴,坐著一架豪華的馬車前來,裡面的人緩緩走出來,周身的氣派不像是俗塵裡的人,更像是從仙界下凡的人物,不染塵埃,潔淨到底,
十指纖細,指甲修剪得乾淨整齊,卻縮在袖子裡,握拳搭在近衛的肩上,打頭的是兩個婢女穿著如大家閨秀一般,姿態娉婷,婀娜多姿,果然這位公子的婢女都如此出色想來出身高貴,
提著香爐,焚香靜坐,來到酒肆的正中央,點了一壺清雅的佳釀細細品味,這位樂公子好酒,走遍大江南北亦是品味過不同的美酒,卻也沒說過哪一種酒最好,也不置可否,同一家酒肆也不會去第二次,
“相逢即是有緣,諸位既是給樂某人面子,今夜在座的酒錢就由樂某人包了。”說著拍了拍身邊的近衛,那紅衣近衛拿出了一個小箱子
,裡面擺放著整整齊齊的黃金,全部交予酒家,那老闆看著眾多錢財也是眉開眼笑,
千金散盡只為博得眾人一樂、歡聚一堂。
而他樂公子,只要坐在那裡就會有前呼後擁的人圍繞不斷,但那紅衣近衛在人群之中看到了一抹紫色的身影,在他的耳邊小聲低語。
“樂公子,小人也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能請您為小人的這家酒館起個名。”掌櫃的搓著手,一副忸怩的表情,害怕著他不應承下來,
“拿筆墨來!”他對身邊的近衛說道,筆墨很快被取來,他攤開手掌,近衛將沾滿墨汁的毛筆放在他的手心,大筆一揮,兩個蒼勁有力的字躍然於紙上,
“清水酒肆。”近衛將樂公子剛寫完的紙展示給眾人,不禁獲得一眾好評,都在誇耀這位樂公子不禁人好爽,性子也是極好的,容易相處,有著極好的教養。
遙遙看著這裡人頭攢動,他也走了過來,那紅衣近衛低下頭在樂公子的耳邊說道,“主公,他過來了。”
“你先退下,這裡交給我。”讓自己的近衛先行離去,婢女頂上近衛的位置站在他的身旁,
“小可桓鴆,見過樂公子。”桓鴆走到他的面前先施一禮,抬起頭偷偷望著,都在傳這樂公子目光,可他看上去卻如此的熟悉,
“桓公子好。”他雙手合十回禮,低壓了聲音,不想多說一句,
眾人見這位桓公子眉目清秀,一張白皙的臉彷彿如勾勒般的柔美,一根紫色生娟束著一半以上的烏黑的頭髮高高的遂在腦後,一身白衣潔淨到底,外面罩著一件深紫色絲綢錦緞,當真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再望向那樂公子,二人一時風頭齊盛,不分高下。
“小可略通醫術,可否冒昧的為樂公子治療眼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