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之大,天下漂泊,若是遇到了免不了一場惡戰。”他的目光堅定,想來這惡戰在所難免,也是他最不願意見到的,
“現在呢?還剩下幾人?”高晚悅繼續追問,對這個故事很感興趣的樣子。
他頓了頓,眼神閃爍,望向窗外,“我從未遇到過他們。”
這時,門被人踹開,一個白衣女子被五花大綁扔了進來,想來那人定是不懂得憐香惜玉,如此美貌的女子這天下有幾人會狠心痛下殺手,她的白衣沾染上血漬,刀刀劍傷,刺眼奪目。
“下手有些重了,再怎麼說白蔓君也是個柔弱的女子。”晚悅一臉笑意的看著花辰,他做的很好,至少將這個有嫌疑的人綁了回來。
“柔弱?若不是我躲得快,重傷的就是我了。”花辰走到一旁自顧自的坐下,拿起酒杯對著壺嘴喝起甜酒,剛經歷一番惡戰的他,現在需要休息一下,剩下的事情可就不歸他管了,
晚悅走了過去,從懷中掏出匕首,細細把玩,刀把上刻著龍鱗的圖紋,外殼是綴著紅色寶石與黑曜石,這匕首比尋常的窄了一半,短了些許,一邊開刃卻是鋒利非凡,削鐵如泥,
將匕首從刀鞘裡拔出,走到白蔓君的身旁,而白蔓君沒有說話,一雙杏眼緊緊地盯著高晚悅的一舉一動, “我這把匕首是我夫君所贈,至今還未見血想來她也是渴求著血的味道吧。”
她一直將這把匕首作為防身的工具,可從未傷過人,如今的她刀已出鞘就需要見血了,寒光刺目,將匕首在白蔓君美麗的面龐旁邊比劃著,每一下都像是要在這絕色面容下留下痕跡,“白蔓君這樣美的一張臉,我見猶憐,若是留下疤痕可就不好。”
她的面容映在如銀的刀身上有種冷意,卻不卑不亢,不懼高晚悅的威脅,既是間諜就做好了死間的準備,“長公主想知道什麼?”
“白蔓君是兩年之前入芳菲閣,半年之後成為群芳之首,帶領著芳菲閣三十六花仙一同周旋於各式各樣樣的客人之
間,這裡是名副其實的銷金窟,能在這裡的常客非富即貴,所以這裡便是一張看不見的情報網,我齊國機密要聞皆從這裡包括這次陛下要出征庫莫奚的訊息,只是不知背後指使之人又是誰呢?”
兩年前,所有跟這個時間點有聯絡的人事,她都要查證一番,因為可能會查到一些他的蛛絲馬跡,
“長公主應該心中知道!”她神色凝重,看著晚悅,或許在暗示著什麼,但是此刻的她像是被衝昏了頭腦,只想知道那個人的訊息,哪怕聽到的只是個名字,
“哦?這麼說你承認了,派你來探尋秘密的人是...到底是誰!”她的心底篤定一般,一定會是那個她想要忘記的人,明明那麼努力地想要忘記卻始終有著牽連。
“既然知道又何必再問?”她聲音冷漠卻無所畏懼,她或許見過更為恐怖的場景,如今的一切在她的面前小兒科一般。
“我要你親口說出來!”高晚悅嘴角帶著獰笑,映在刀鋒上的面容已經扭曲,讓人看著心裡生懼,
“派我來的人正是您啊,夜鷂。”白蔓君直視她菸灰色的眼眸,她雙眼的顏色有所改變,但是她的容貌與從前並無半分割槽別,甚至越發美麗,
“我?不可能這不可能?明明就是他,你在騙我,你居然敢騙我!”晚悅左手緊緊地握著匕首,右手溼溼的嵌著她的肩膀,她卻無半分掙扎,刀劍離她的眼睛僅在分毫,可她的眼眶漸漸溼潤。
“那您說的是誰?元怙嗎?”她揚起美麗的臉,略帶委屈的看著晚悅。
再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她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時她真的想要放下還是這一切都是在報復他,作為他先放手的代價,摧毀他留下的一切,抹去所有的痕跡才會開心?
“你果然知道。”晚悅鬆開了手,怔怔的望著她,手裡的匕首卻緊緊攥著,這更像是一個局,在等著晚悅請君入甕的感覺,現在的她什麼都不敢相信,因為她對於夜鷂之前的事情完全不知道,不敢輕易的相信任何人,
“長公主,您不記得了嗎?”白蔓君眼中含著淚,淚花在眼眶中打轉,“是您在怙公子被遣送為質子的時候將我派來的,讓我在這裡收集情報,您一直想要找到救出怙公子。”
窗邊的桓鴆冷眼瞧著白蔓君,看著她淚眼婆娑,滴滴熱淚流下,一言不發,轉身望著窗外的明月,屋內的一切似乎與他無關,
“難道真的如傳聞一般您失憶了嗎?”她跪起身,蜷縮著向她走去,高晚悅步步後退,她所說都是遙不可知的過去,所以她還在猶豫,聽信她的話還是不要聽信,
一步、兩步、三步...慢慢的後退,她不想知道任何跟過去有關的東西,夜鷂是各個什麼樣子的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現在高晚悅,就應該走必須要走的道路,一條不歸路,一旦走上註定無法回頭,
她感到身後撞到一個人,回頭望向那紫衣少年,他一臉淡然的冷漠,在月光的對映下他的臉更加俊美,只是她的目光摻雜著複雜的感情,晚悅覺得那更像是鄙夷。
“桓鴆。”她竟忘記了桓鴆還在這裡,全然當做他不存在一般的行動,現如今他真切的站在這裡。
他眉心微蹙,上下打量著高晚悅,半晌輕說出一個詞:“失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