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來我這一身的命數皆系在一個小女子的身上了!”元怙不改往日的淡定從容,遇事不驚的模樣,即便泰山崩於眼前亦面不改色。
桓鴆扔下一瓶金瘡藥便離去了。
他們二人也算舊識,闊別五年之後的重逢竟是這樣的開頭,桓鴆望著灰濛濛的天空,彷彿五年的光景依舊在昨日。
五年前分別的那天,他們五人在耀眼的陽光下憧憬著未來,雖是師出同門,但行為決斷都不一樣,元怙善權術,桓鴆長於醫術,
元怙希望奪回屬於他的王位,將萬里江山盡數踩在腳下;而桓鴆只願懸壺濟世,遊走世間,本以為不會再相遇,誰能料到此番相遇,他們早就變了身份,還要見面不識。
皇后宮中,紅線站在門口小心詢問道,“長公主,皇后遣奴婢來問,您是否已經換好衣服了...長公主?”
見裡面沒人應答,想要進來一看究竟,“您要是再不出,奴婢就進去了。”
晚悅猜準時機翻窗而入,將自己的衣服還給水清,眼見那門欲開,自己身上只剩下單薄的單衣,現在在穿已經來不
了,便斜倚在凳子上,示意水清跪下。
水清點了點頭,跪在晚悅的面前,紅線也正好推門而入,看到眼前的一切不知所措,她本以為能抓住晚悅不在的證據,誰承想自己先輕敵了,
皇后與高洋也走了進來,晚悅依舊坐在那裡不肯請禮問安,
“這是怎麼了?”皇后走進晚悅,笑著說道。
“紅線,跪下。”看著站在帝后身後的紅線厲聲說道,紅線自己想讓晚悅難堪就罷了,,還將高洋從太極殿哄騙了過來,這就過分了。
“樂陽,還不穿好衣服出來。”高洋聲音冷漠,即使她不開心也不能在皇后的宮裡這般胡鬧。
“皇兄留步。”晚悅走到高洋麵前跪下,緩緩開口道,“既然我仍是樂陽,仍是長公主,就不該縱容奴婢如此無禮,
臣妹不小心弄溼了衣裙本想著換一件衣服,就算作罷,誰知這奴才送來的衣服竟是如此的次貨,有所損壞的衣服如何能穿去見人,豈不丟了皇家體面,
更何況,臣妹一時氣急責罰自己的宮女,誰承想紅線不僅不敲門問安就直接闖了進來,見到了我這衣衫襤褸的模樣,試問臣妹如何能不生氣?”
水清連忙轉身去取衣服,用自己的指甲劃破絲線,將那衣服捧到帝后面前上面的花樣已經抽絲,那就斷然不能給皇家之人穿,這樣的錯誤怎麼還會犯?!
“不過一件衣服,王憲。”高洋走向門外,對著門口的王公公喊道,“進宮去取金絲緞地芙蓉妝花裙給長公主。”
晚悅面無表情的站在這裡,僅是一件衣服,她不必為了一件衣服而領情謝恩,從他狠心的將她嫁人的那一刻起就已經不再如從前那般的親密無間了。
“吃過晚飯再走吧。”皇后嫣然巧笑,溫柔親和,真切的想要留下晚悅與她與高洋一同用晚膳。
“不了,我與駙馬約好一同用晚膳,時間不早了,晚悅也該告辭了。”
晚悅換好衣服就匆匆離宮,靠在馬車上已然無力,身穿華服卻也不習慣,那金線貼近臉部只覺得粗糙,如砂紙一般的感覺,為何又這麼受世人追捧?
她到府邸時安幼厥早已回來,左等右等等不到桓鴆前來便與他一同用晚膳,那夜他並沒有前來,只是派人送來一個棕色的透明的瓶子,
晚悅將瓶子裡刺鼻的氣體傾倒在桌子上自己新得的手帕上,接觸到的瞬間就將它腐蝕一塊兒,洞的邊緣發黑,難聞的氣味漸漸擴散,這就是說桓鴆成功了。
小心翼翼的藏好這個小瓶,隨筆書信一封派人送給桓鴆,聽宮裡的人說三日後便是小公主週歲禮,皇后親生的嫡公主,晚悅也算是她名義上的姑姑也會受邀出席。
這便是最好的動手時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