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便。”丟下了一句話,自顧自的走去,
“晚悅公主昨日成婚,在下纏綿病榻難以起身,所以未去道賀,只讓人送去賀禮聊表心意。”昨日,本不想去,所以找了藉口推脫,反正在旁人看來,他說自己體弱生病,沒有不相信的。
“桓公子有心了。”晚悅淡淡說道,
“公主可是...”還未等他說完,先一步打斷他的話,
“桓公子既然知道我以為人妻,就不要再公主公主的叫了,應該叫安夫人。”今夜,他的話太多了,言多必失,雖不知道他來的意圖是什麼,可還是得顧忌自己如今的身份,一言一行,都不可任意妄為!
“是在下失禮了,安夫人。”他拱手賠禮,“不過夫人看上去略有愁容,在下不才,願為夫人分憂。”
“公子如何能幫我?”輕嘆一聲,他又能做什麼?“桓公子放心,一切都會過去。”
隨著時間流逝,一切都會過去的,會有那麼一天,她忘記了什麼開始安心的扮演著妻子的角色!
“一切都不會過去。”
此話一出,如夢初醒,
回望歷史,多少統治者以權威的姿態、以“一切都會過去”企圖將真理掩埋的時候,
又是多少的知識分子毅然決然地站出來,以一句“一切都不會過去”來回答而絕對不容置疑。
如今的帝王所做的一切,其實,都不回過去,所謂的會過去不過是晚悅在自欺欺人。
“你能做些什麼?”晚悅輕嘲一笑,桓鴆對他的瞭解,不過是醫術過人,待人冷淡不知何時轉了性子,有時喜歡圍在她的身邊,
如同看待獵物的眼神
“我想知道公主想要的是什麼?”他淡淡的笑著,晚悅覺得他此刻的面目有些不同,不再是從前的冷淡出塵的模樣,有了一絲狡黠的笑
“我想要從皇帝的眼皮下從宮中救出一個死囚,你可做得到?”從寒耀宮中救出元怙,她本以公主府為據點,廣納賢士,籌謀大計,可惜羽翼已經被高洋斷的所剩無幾了。
“救出來然後呢?”
不容晚悅退卻,逼得她一步一步的說下去,
“天地之大任他選擇去哪,我只要完成這一諾言即可,我想要的不過是瞞著所有人將他救出,這忐忑這刺激的感覺就是我的快樂”
對於救出來他之後真的沒有想過
“那我可以盡我所能幫助您!”他得意的笑著,而且對於晚悅之前的作為很是小看,
“為什麼?為什麼要幫我,此刻我好像看不透你了。”到底是眼前此人變了還是從一開始就沒有看透他的偽裝?
“我願意作為公主下臣,忠心不二”他單膝跪下,坐著臣服的樣子,亦不敢斷定他此刻的舉動有幾分真假。
“哦?”晚悅背對著他,疑惑的問道,“為何?”
桓鴆道,“我只願意沉醉在您這樣美麗的靈魂下。”
他的淡定他的話語,讓晚悅覺得有些可怕,從心底往外的徹骨寒意,這個人是個比元怙更加危險的存在。
元怙善於隱忍,在處於逆境之中仍能矢志不改,謀劃天下,身處何地都不畏懼危險,棍棒加身依舊笑著品嚐這份痛,唯一一次見到他的血性,便是和高洋執劍相抗的那一次,敗了,也不改姿態,高傲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