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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明和應了下來,又問:“王爺,中宮壽宴之後,下官總覺得局勢有些不明朗。陳家好像對您頗多敵意。”
“無妨。”朱信之頷首:“我同太子素來交好,眼下這幾樁案子有所誤會,也在情理之中。”
蔡明和張了張嘴,想說怕不是誤會這麼簡單,想到中宮壽宴的場景,就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二,但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都是感覺,沒什麼實質性的證據,他還能怎麼辦?
朱信之不再說話,低頭專心處理公文。
只是腦袋裡不斷翻騰,蔡明和的話在耳邊滾著,他也跟著想起中宮壽宴的事情來。
就在謝成陰被罰跪的第二天就是中宮壽宴,他帶著謝成陰去了,但兩人只待到中宮開宴,酒過三巡後就回了府邸。就這麼短短的一會兒工夫,陳昭在席上就看了他好幾次,連帶著謝成陰都被皇后小小刁難了一番,藉故嫌棄禮物給了謝成陰臉色看。這些放平日裡都是小事,但聯絡著這兩天的事情,朱信之怎麼都覺得是事出有因。
莫非……
他捻著筆,真跟母妃告訴自己的那件宮闈秘史有關?
當時陳家兩個少爺還沒落入掌中,他還一度懷疑是自己想錯了,不曾想連最遲鈍的蔡明和都能感覺得出來。
他微微一笑,躲不過去的時候,也沒有躲避的必要。
從刑部出來後,長天孤鶩隨行,朱信之問道:“你們覺得,陳家近來對我的敵意明顯嗎?”
“有些。”孤鶩直白的說:“尤其是今日。”
“嗯?”朱信之挑眉。
孤鶩道:“陳家兩個少爺是王爺抓捕的,若是從前,陳太保要入獄去看望,肯定會提前跟王爺招呼一聲,如今一聲不響就去,這不是沒把王爺放在眼睛裡嗎?還有太子也是奇怪。他素來同王爺感情不錯,可最近太子有一次上門拜訪嗎?他好像就忘了王爺一般,從前可不是這樣的,隔三差五,太子爺就會上門來。”
孤鶩說著,長天也點頭:“自從冉成林貪汙案後,太子就從未登門。太子的立場就代表了陳家的立場。”
孤鶩小心的問:“王爺,是不是太子有了旁的心思,懷疑王爺有所圖謀?”
“王爺早就發過誓言,沒道理的。”長天搖頭。
朱信之聽著兩個侍衛的話,心中一陣起伏,太子的舉動他不多判斷,太子是國家的儲君,本就無他上門探望的道理。
不過,孤鶩還真是提醒了他一點。
他微微一笑:“改道,我們去東宮。”
馬車掉了個頭,往東宮而去。
到了東宮,孤鶩送上拜帖,不多時就有宮人恭恭敬敬的出來:“王爺請跟我來。”
幾人進了東宮,朱信之被引著去了正殿,太子坐在那兒,並未跟從前一樣迎出來,而是端坐主位分毫未動,在他的下首還坐著一個青年男子,聽到腳步聲回頭,靈脩非凡的眉眼挑了挑,帶著幾分冷漠和厭惡。
卻是曲雁鳴。
朱信之愣了愣,未曾想到東宮裡還有這麼一個不待見他的人。
太子笑道:“五弟請坐吧,今日怎麼會想到來東宮拜訪我?”
“許久不曾拜訪過,相見見兄長就來了。”朱信之溫吞的坐下,笑了笑:“只是不知道兄長還有客人在這裡,怕是會打擾。”
“知道會打擾還進門?”曲雁鳴嘲諷他:“王爺什麼時候也學會了說這些場面話?”
“天臨!”太子沒料到曲雁鳴敢這樣開口,蹙眉喊了他一聲,又扭頭對朱信之道:“天臨性子一向直白,五弟不要放在心上。”
朱信之勾唇:“無妨。”
他這般無所謂的態度,多少讓人瞧著心裡不痛快。淮安王爺就是太溫吞了,不管什麼樣的大事,好像都激惹不出這人情緒的浪花,反而是那些看好戲的人心裡憋氣。曲雁鳴也是如此,自打泰安郡主死後,只要遇見朱信之,他就跟這人沒什麼好臉,冷嘲熱諷也好,刻意刁難也罷,這人就一笑而過,每每都十分不得勁。
眼下,曲雁鳴更不得勁。
那人死了,他傷心欲絕。結果倒好,人活了,還是跑到朱信之身邊去!
想想,總是被這個人壓著,能好過了才怪!
“太子殿下多慮了,淮安王爺素來是個大度的人,難能跟我一般見識?”曲雁鳴笑嘻嘻的開口:“我看就是對他下過殺手的人,他都能敞開胸懷原諒呢。”
說著,陰陽怪氣的又補了一句:“哪個不說,淮安王爺是博濟天下的那種好人?”
話音未落,太子的臉色頓時一沉。
世人對朱信之的讚譽很高,他一向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竟然高到這等程度。朱信之博濟天下,那他太子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