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裴謝堂毒發的訊息傳出去,樊氏和兩個女兒就喜出望外的等著聽裴謝堂一命嗚呼的信兒,但等了半天,卻聽說裴謝堂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不但如此,緊接著,聽說謝霏霏院子裡的春兒還被喊了過去,連徐管家都倒了黴,被送去了官府。
“什麼?連徐管家都出事了?”樊氏聽了,跌至椅子上,好半天站不起來。心裡滿是焦急,樊氏忍不住怪罪起謝依依來了:“都是你出的主意!這下好了,老爺一定會懷疑我們的!完了完了,在嫁妝的事情上我就惹得你爹不高興了,要是再牽扯到這個,你爹非休了我不可!以後的日子怎麼辦呀!”
她越想越覺得可怕,語氣不免帶上了幾分責備。
謝霏霏也怪罪她:“都是因為你,爹肯定要生我的氣了。”
謝依依臉色發沉:“你們怪我做什麼,要怪,那也應該是怪謝成陰。”
以前每次整到了謝成陰,他們都不住口的誇她,如今失敗了一次,這些人就變臉了。尤其是徐管家,也太不中用了。
想到這裡,謝依依的臉色很難看:“說起來,你們不覺得奇怪嗎?自從謝成陰被馬撞了醒過來,整個人就怪怪的,不但脾氣都變了,連行事作風也變了,這件事要是放在以前,她還不跟徐管家打了起來,我真是奇怪他怎麼就這麼沉得住氣量。”
“她哪裡沉得住氣了,依我看,謝成陰的本性從來都沒變過,是大姐,你越來越不中用了。”謝霏霏很是不滿。
樊氏一向很是相信謝依依,聽了她的話,不禁沉了臉:“你不說我還沒發覺,你一說,好像還真是這麼一回事。”
“這有什麼?謝成陰原本就很傲慢,以前她武功還在的時候,她哪裡把我們放在眼睛裡,我看,現在不過是恢復她的本性罷了。大姐整天就疑神疑鬼。”謝霏霏見樊氏信謝依依,立馬就不開心了。
謝依依總是有這樣的本事,能讓人什麼事都站在她那邊。這件事,明明就是她的錯!
樊氏搖搖頭:“依依,你是怎麼想的?”
“我聽人說,當時謝成陰本來就已經要死了,這突然活得過來,脾氣還變了,我在想,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秘密。”謝依依想不明白:“這個謝成陰真是事兒精,她當時怎麼就不死?”
“明的不行,要不我們來暗的?”樊氏揣測著女兒的意思,慢慢地開口:“我聽說有一種古術,只要拿想要詛咒的人的衣服,穿在稻草小人的身上,用針扎著小人的身體上,寫上生辰八字,那個人就會悄無聲息地死去……”
“娘從哪裡聽說的?”謝霏霏喜道:“這個辦法好。先不管是真是假,只要能讓謝成陰不好過,我們就應該去做!”
樊氏聽了她的話,沒有立馬回答,而是轉頭看向了謝依依。
謝依依沒有別的辦法,想了想,終於緩緩點頭:“可以試一試,但是要小心,可千萬不要被人發現了。”
“你爹那邊……”這是樊氏目前唯一擔心的地方。
謝依依輕笑:“娘就放心,爹要是真的想休了孃親,在滿江庭的時候就可以動手,何必拖到現在?爹對孃的感情還是很深的。”
再說,憑著謝遺江的為人,娘陪著他走過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爹是不會輕易休妻的,這種話也只是說說而已。只是爹這次真的被傷了心,剩下的時間必須要盡力的彌補,絕不能讓爹偏袒謝成陰。
謝依依說著又看向謝霏霏:“你的那個婢女嘴巴一點都不牢靠,回去之後你要好好訓訓院子裡的人,以後這樣的事情不要再有。還有,爹現在正在氣頭上,一定會對你發脾氣,你回去之後不要再有任何動作,將《女德》《女戒》好好抄寫幾遍。送去給爹看過之後,我再幫你說幾句軟話,他應該就會原諒你了。”
“還不是你讓我去的!什麼好處都給你,我卻鬧得一身騷。”謝霏霏很不高興。
樊氏瞪她:“胡說什麼?你姐姐還不是為了我們好,你自己辦事不靠譜,還能冤枉了別人不成。按照你姐說的做吧。”
謝霏霏委屈的嘀咕:“你們都偏袒她,誰也不愛我,好好好,她什麼都是對的,我照著做就行了。”
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
母女三人分頭行動。樊氏去找小人,謝霏霏回了自己的屋子裡抄寫書文,謝依依準備妥當,去了書房。
另一邊,謝家的風聲終於傳到了王府。朱信之放下手裡的公務,第一時間就來到了滿江庭。一見到裴謝堂,他的臉色陰沉的就吼了起來:“你是嫌命太長了,沒事就要鬧蛾子。要是那些毒藥真的把你的命都帶走了,我看你怎麼辦?”
“不要生氣嘛!我跟你講,我超級厲害的。”裴謝堂拉著他的手,笑的很是心虛:“你看,你送我的花,我把它們放在床頭,一睜眼就能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