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獄,黑暗密閉的空間,兩排昏黃的油燈穿過整個長廊,空氣瀰漫著腐濁陰冷之氣,儘管溫度只比外面低上些許,但龍亦正一走進去便感覺到刺骨的寒意。
獄卒將牢門開啟,姚英傑見人來了,立刻站起來挺直身板恭敬迎接,待來人一上前,姚英傑立刻行禮拱手道:“參見大人。”
“姚知府,你可知罪?”龍亦正緊盯著姚英傑,將奏摺一把扔到他面前。
姚英傑彎腰撿起奏摺,慢慢直起身板道:“姚某所奏字句屬實,請大人明察!”
龍亦正仔細打量,語氣深沉道:“你可知誣衊乃是重罪,其罪當誅!”
姚英傑深吸一口氣,挺直胸膛,凜然道:“駐湘大將軍肖鵬圈地貪腐,私徵兵馬,湘洲繼被我天晟收復之日起軍權便是分管制,這些年一直未改,肖鵬如今兵強馬壯,實質已然算作是割據一方,此人遲早作亂,往後定將成為朝廷的重大隱患,臣拼死也要上奏皇上,望朝廷對其早作準備!”
姚英傑這番慷慨直言毫無慌亂,似乎早有準備,皇上非常奇怪,試探居然完全沒有達到絲毫效果,皇上和劉鴻臺這才走了進來,龍亦正立刻行禮,姚英傑一聽來人居然是皇上,急忙下跪,頭伏得幾乎貼上地面,叩拜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俯視著姚英傑,對劉鴻臺道:“鴻臺,你熟知律法,姚英傑此番當如何定罪?”
劉鴻臺行禮後回:“按天晟律法,若罪名屬實,姚英傑其罪當處以斬首示眾!”
一聽皇上似乎要給自己定罪,姚英傑乾脆直起胸膛,閉目深吸一口氣,表態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微臣甘願認罪,只希望朝廷能嚴查肖鵬!”
皇上看了看龍亦正,龍亦正立刻會意,他看了看劉鴻臺道:“本王看這姚英傑是個忠臣,左相能否給他留條活路?”
劉鴻臺立刻會意,嚴肅道:“天晟律法,一旦認罪便不可修改,既然奕王開口,那可將斬首示眾改為絞刑示眾。”
姚英傑忽感大事不妙,事情無法逆轉,驟然色變,想到自己這回是真要丟了性命,心咯噔一下,雙腿發軟癱坐到地上。
皇上看著劉鴻臺道:“那就示眾吧?”
“姚知府,還不趕快謝恩?”劉鴻臺看著一臉茫然的姚英傑。
姚英傑一愣,聽著劉鴻臺稱呼他為知府,立刻明白了皇上方才的意思,死裡逃生的他,瞬間打起精神,激動地磕頭道:“臣謝皇上隆恩!”
龍亦正忍不住好奇問:“姚知府似乎早已料到自己不會死。”
姚英傑看著龍亦正,急忙回:“實話,微臣這番直言不懼確是經高人指點!”
“哦?”皇上一聽,也感覺好奇,“是哪位高人?”
“回皇上,微臣前幾日在藥坊遇到一位姑娘,那姑娘說微臣此番定是有驚無險,而且……”姚英傑說著,突然停了下來。
“而且什麼?”皇上聽了姚英傑這番話更加好奇了。
姚英傑猶豫片刻,吞吞吐吐道:“那姑娘還說……微臣此番反而會加官進爵。”
皇上等人聽了姚英傑的話都吃了一驚,皇上突然笑笑道:“是哪家的姑娘,居然敢猜測聖意。”
姚英傑沉思了片刻道:“那姑娘不敢報出家門,微臣也不知其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