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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說書.上

陽春二月,草長鶯飛,夾雜著野花紛亂滿腔清香,一路快馬行去,驚擾蛾蝶飛鳥亂竄。

傍晚,龍亦正和文悠然在一片茫茫的樹林片停下來短暫休息,文悠然靠在樹上,動人的甜甜笑容掛在唇邊,一雙盈盈鳳目柔情似水,一直望著龍亦正,龍亦正被她瞧得臉色微微紅了起來,忍不住問:“悠然為何這般看我?”

文悠然看著羞澀的他覺得很有意思,頓時起了作弄的心思,她眯眼回了龍亦正一個大大的笑容,誇讚道:“龍亦正,你好厲害啊!沒想到你年紀這麼輕,武功卻這麼好!”

龍亦正聽著文悠然誇讚的話,心中激動不已,臉也愈發紅,不好意思回:“不是讀書以外的時間,除了休息我都在練功。”

“你好努力啊!”文悠然繼續誇讚著,突然想起自己看過他胸膛堅實的肌肉,那定是長期練功的結果,一雙鳳目波光流轉,調皮一笑道,“龍亦正,我可以摸摸你嗎?”

龍亦正微微一怔,心頭砰砰作響,臉色更加紅了,他垂目讓自己稍作冷靜,片刻,他靠近文悠然,嘴角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略羞澀著低聲問:“悠然要怎麼摸?”

文悠然眉目間盡是調皮,仔細看了看他後,突然伸出手指,重重按了按龍亦正胸膛硬硬的肌肉。

龍亦正近距離看著文悠然的臉,一絲朦朧的情愫在心底縈繞,看著她嬌甜的模樣,突然明白她是戲弄自己,龍亦正壞壞一笑,伸手握緊她不安分的小手,一把將她拉過來,快速印上她柔軟甜美的唇,一瞬間唇上微熱,一縷極清甜動人的香味撲入鼻端,龍亦正心頭一顫,那極致的觸感剎那間滲入全身。

文悠然急忙將龍亦正推開,臉頰瞬間一片嫣紅,心快跳出胸口,抗議道:“龍亦正,你耍賴!”

“是你先戲弄。”龍亦正嘴角微揚,深邃的眸子裡閃爍柔柔的光亮,他看著文悠然,周圍的陽光都變溫柔了

“你”文悠然嬌嗔,臉瞬間紅到了耳根,長長的睫毛閃爍著,粉唇珉緊,不再去看龍亦正。

周圍的草地上夾雜著各色野花,龍亦正看文悠然似乎是生氣了,笨拙地採集了一大把野花,遞給她道:“好了,悠然不生氣了。”

文悠然問著那野花馥郁的香味,心情瞬間好了很多,她將那花兒接過來,看著龍亦正,眉眼間的笑意又回來了。

悠然嬌羞的樣子比這花兒還美,龍亦正心頭一陣欣喜和甜蜜,嘴角漾起好看的笑容,腦海中銘刻下悠然此刻的樣子。

由於前面的事情耽誤了趕路程序,天黑很久後,龍亦正和文悠然才終於找到了驛館,龍亦正心疼文悠然太累,也不便於繼續夜行趕路,提議在此住宿一晚,明日晨起出發。

這驛館臨近盛京,所以算作是非常熱鬧了,幾個裝茶的大銅壺,零零散散擺放在榆木桌上,小二熱情地上來招呼客人,許是生意太好,他一臉汗漬,那袖沿和胸膛之處滿是油漬髒汙,他一上前,那髮間便是一股子濃濃的味兒,或是肉香又似魚香,聞著別提多彆扭了。

一層吵哄哄的,二十多張八仙桌座無虛席,圍繞著中間一個圓圓的臺子,臺上的說書先生,慷慨激昂、口若懸河、滔滔不絕,他個子又高又瘦像根竹竿似得,眼睛很小卻顯得很精明,一張大嘴和一口亂牙,這長相真算是相當奇特,但搭配著他的表演,卻是另外一番滑稽,為他加分不少。他正講著江湖豪傑如何行俠仗義,講到劇情高亢之處,聲音已經吼得嘶啞,唾沫星子四濺,他的故事似乎太長情節拖沓,臺下觀眾有聽沒聽,自顧吃著聊著鮮有打賞,儘管如此他還是賣力地表演著。

文悠然和龍亦正坐在二層的雅間,文悠然一直聽著故事,看著那說書先生樣子甚是滑稽,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龍亦正珉了口茶,笑容滿面地看著文悠然,忍不住問:“有這麼好笑嗎?”

“我只是覺得他說書的樣子,比他那故事好笑。”文悠然又看了看那說書先生,笑得愈發厲害。

龍亦正被文悠然的笑容感染,細看那說書先生滑稽的樣子,也開心笑了出來。

那說書先生注意到一直在笑的文悠然,突然停了下來,冷場後,大家這才注意到這二層的客人,紛紛朝文悠然看了過去。

文悠然這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端起茶杯珉了一口。

說書先生突然指了指文悠然,大聲道:“這位小哥,你似乎對我的故事有意見?”

文悠然遠遠看著他,指了指自己,確定他是在和自己說話後,起身站起來,大聲回道:“先生故事講得慷慨激昂,很好,很好!”

“那你為何嘲笑?”說書先生不依不饒道,臺下觀眾立刻起鬨著,紛紛對文悠然指指點點。

龍亦正拉了拉文悠然的手,示意她坐下不必搭理,文悠然對龍亦正眯眼一笑,又看向臺下,回那說書先生道:“先生誤會,小生不是嘲笑,小生只是覺得先生講故事的方式過於激動,若每日這般,定是會口乾喉痛。”

說書先生被一言說中,底氣立刻消了一半,他清清疼痛的嗓子,聲音低沉了很多,生氣道:“我看小哥這麼內行,不如你來講個試試?”

文悠然想了想,點了點頭道:“那在下便不客氣,獻醜了!”

龍亦正眯眼,不可思議地看著文悠然,文悠然回了他一個大大的笑容,調皮地說:“等著聽故事吧!”

龍亦正看著文悠然毫不在意聚集在她身上的目光,大方地慢慢走下樓梯,向臺上走去,她上了臺,那說書先生一甩袖子立刻立到旁邊。

臺下觀眾看文悠然眉清目秀,相貌俊俏無比甚是養眼,大家立刻有了興致,紛紛停止閒聊,認真地看著臺上。

文悠然毫不怯場,她細細看了臺下一圈,清了清嗓子,挺直胸膛,聲調適中慢慢道:“話說:有一痴人院,為防止痴人出逃,在院外設了一百道圍牆,倆痴人仍欲出逃,於夜黑風高之夜努力翻牆,二人翻至第三十道牆下,甲問乙:‘累了麼?’乙回:‘不累。’於是二人繼續向外翻,翻至第六十道牆下,甲又問乙:‘你累了麼?’乙回:‘不累。’於是二人繼續向外翻,翻至第九十九道牆下,甲最後一次又問乙:‘你累了麼?’乙回:‘累!’‘那好,我們回去吧!乙這才高興回:好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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