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家的亡命徒們揹著超時代的兵器,陰兵借道一樣掃蕩賽曼精心佈置的重重關卡。刀子一捅一個,槍聲一響一個倒地。
敵人的性命在他們手中,脆弱得像螞蟻。
這邊的槍炮聲已經完全蓋過了會議的聲音。言式拋下磕了一半的瓜子,整個人恨不得貼到光幕上去。
蔣承澤心事重重地看著賽曼一夜間蒼老的臉,若有所思地端起杯子遞到嘴邊,這才發現杯子早空了。
他掃視一圈,放在言式那邊的袋子裡有罐啤酒。如果他想拿到,就得越過言式的身子。
言式趴在小桌上,突然感覺蔣承澤往這邊側了身子。他坐起來向後看,蔣承澤差點一腦門兒撞他肩上。
“怎麼了?”言式問。
蔣承澤啤酒到手,索性就著這姿勢隔著衣服在他肩上親了一口,親完趕緊跑,警惕地坐在床邊。
言式,“……”
他優雅地掰手指,淡漠道,“給點兒陽光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蔣承澤扭頭就跑,被言式一把拉住胳膊。
一場單方面的毆打就此開始。
蔣承澤被掀翻在床上,“別,別打臉!”
言式頓了頓,“據說一般人都比較口是心非。”他森然看向蔣承澤。
“說不要就是要。”
蔣承澤,“……啊啊啊啊啊!”
半響,言式若無其事地把撒了一床的瓜子攏了攏塞進食品袋,偏頭一看,啤酒也撒了。
言式,“……”
他迅速地從床上彈起來,一手拎購物袋一手抄桌子,毫無芥蒂地使喚蔣承澤,“光幕。”
蔣承澤幫著他忙活,把床上的東西一併收拾下來,開門出去喊管家。
他這裡從不興言式找人只打電話那一套,趴在二樓的圍欄上直接喊,喊一聲沒人應,又喊了一聲。
陳述從房間裡煩躁地踹門出來,從一樓隔著樓梯罵他,“吵吵什麼呢?啊?叫魂呢?”
蔣承澤毫不客氣,“叫你魂了?哪涼快哪待著去。”
陳述給噎了一個跟頭,剛要氣急敗壞懟回去,突然發現新大陸似的盯著他的臉,“噯,你怎麼破相了?”
蔣承澤,“……”
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懶得跟你吵,”蔣承澤抬手捂臉,問,“見管家沒?”
言式在他身後敲了敲門框,手邊便攜終端的通話介面還沒關閉,“他出去了。”
兩人沉默了片刻,又走進房間圍著狼藉一片的床繼續面面相覷。
“我突然想起來我有個事。”蔣承澤扭頭要溜。
言式眼疾手快揪住他帽子,“床單換了。”
蔣承澤苦著臉,“有……”
言式,“沒別的選項。二十六個字母大小寫都是你換。”
蔣承澤,“……”
行吧,您是老大,您社會。
言式鬆開他推開隔壁書房的門,蔣承澤目送他進去,拿屁股著火的速度衝到欄杆前,“陳述!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