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腳步聲過去了就沒有再回來,應該是在看電影吧,她睡不著,可也沒有心情看電影,看到阿甘和珍妮的愛情,總是會忍不住的落淚,本是一部戲劇,卻被她看出了悲劇的傷感來。
眼淚不知不覺落了下來,不知道歐朗俊什麼時候會厭倦她,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心裡防線到什麼時候,不可預測的未來就是一個不可知的黑洞,讓她害怕,讓她心慌。
突然她聽到水杯掉到地上的聲音,不是一個兩個,而是好幾個,跌在地上噼裡啪啦的響。
心口一緊,安千妍猛然從床上坐起來,豎著耳朵再仔細的去聽,已經悄無聲息,也許是歐朗俊不小心碰掉了杯子,應該沒有什麼,她又躺回床上,可是心卻不能平靜,想的都是歐朗俊的手受了傷,他如果要收拾玻璃碎片肯定也不容易。
終於,她忍不住了,擔憂已經徹底的將她左右,迅速翻身從床上爬起來,找開門急急的往廚房衝,踏入廚房,就看到地面滿是玻璃碎片,而歐朗俊一手拿著掃帚在清理。
“我來吧!”安千妍衝上去奪過他手中的掃帚,快速的將玻璃碎片掃入簸箕中,而有一些細小的碎片怎麼也掃不起來,她便彎下腰用手去撿。
歐朗俊站在旁邊,看著她把玻璃杯倒入垃圾筒便出了廚房,繼續坐到沙發上看未完的電影。
雖然安千妍很小心的去撿地上的玻璃碎片,可是一小塊玻璃渣還是割傷了她的指尖細嫩的面板,鑽心的痛,有血絲從細小的傷口裡滲了出來。
這點兒小傷口不算會,忍著痛將最後一點兒玻璃渣撿進垃圾筒,安千妍才把手放到水龍頭下衝了衝,受傷的指頭含在嘴裡抿一抿就沒有再流血了。
走到客廳,看到半躺在沙發上的歐朗俊,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睡衣和她身上穿的是一模一樣的,一股甜膩的感覺即刻湧上了心頭,嘴角含著愉悅的笑,柔聲問道:“怎麼還不睡?”
“不想睡。”歐朗俊抬抬眼皮,看向安千妍:“你去睡吧!不用管我。”
想到他在外面,她也睡不著,更喜歡坐在他的旁邊,哪怕一句話也不說,也覺得很滿足,可是她怕越與他親近越無能自拔,只能轉身,回到臥室,而歐朗俊只是看了她一眼,沒動,眼睛又回到巨大的螢幕上,看似很專心的在看電影。
手指頭還是有些痛,安千妍下意識的看看指頭,上面只有一條微乎其微的小傷口,微微的泛著紅,含在嘴裡抿了抿,痛楚又消褪幾分。
她這些小動作都落入了歐朗俊的眼裡,欺近她,將她受傷的手指從嘴裡拉了出來,放到眼前細細的看,果然有傷口,低低的責怪了一句:“怎麼這麼不小心?”
她的手指又落入了他的口中,含著,抿著,舔舐著,將她的痛楚全部消滅在他的舌尖下,歐朗俊還是不滿足,含著就不想放,邊她的手指的覺得非常的可愛。
似有一股電流,從她的指尖傳入她的心底,猛烈的擊打著她本就脆弱的心臟,安千妍驚駭的想抽回手,卻被他死死的抓住,抽也抽不回,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手指在他的口腔裡,感受著他的舌尖帶給她酥麻的感覺。
“不要……不要……這樣……”安千妍低低的哀求,她受不了這樣的溫柔體貼,哪怕他對她兇,厭惡她,也比現在好,溫柔是毒藥,她真的受不了,渾身上下都好難受!
歐朗俊笑了,張開嘴鬆開了她的手指,看著她嫣紅如畫的面容,戲謔的問:“你說不要怎樣?”
“討厭!”
安千妍嬌嗔的在他的胸口上錘了一拳,臉更加的紅了。
這小女人的嬌態落在歐朗俊的眼裡,他開懷的大笑起來,壓在胸口的烏雲散去了不少,更加的篤定一件事,不管她是不是願意,他都要她,把她放在自己身邊才能安心。
抓住她砸在胸口的手,歐朗俊順勢把她往自己懷裡一帶,緊緊的擁住,軟軟的身子綿綿的融在他的臂彎裡,輕盈就得像一團雲朵,感覺不到重量。
“歐朗俊,手臂還痛不痛?”安千妍從他的懷裡仰起頭,小心翼翼的不碰到他的傷口,可是他把她擁得好緊,讓她有些呼吸困難,想退後一點兒,卻動彈不了。
“以後不許連名帶姓的叫我。”歐朗俊臉一沉,嘴在她的鼻子上啄了一下,算是對她的懲罰。
“那叫什麼?叫歐先生?歐總裁?”安千妍摸摸被他親得溼漉漉的鼻子,調侃的問,當看到他的臉色越來越沉的時候,不再說話,低著頭悶悶的笑了起來。
這次換她的小嘴,啄了一下,寒著一張臉,歐朗俊眼神卻滿是柔情:“叫我朗俊。”
“不要!”安千妍撇撇嘴,心裡很不是滋味。
她曾經聽過方夢琴這麼叫過他,如果叫他朗俊,那她和方夢琴有什麼區別,她不願意承認自己跟他和方夢琴當初和他一樣,就算他膩了拋棄她,也只是愛情不復存在,她寧願相信他曾經愛過她。
“或者俊。”
“不好聽。”安千妍又搖頭,漂亮的眼珠子轉了轉,一下亮了起來:“我叫你俊俊,好不好?”
“俊俊?”歐朗俊苦著一張臉,怎麼感覺像小孩子的名字,不過看到她興致勃勃的樣子,也不忍心拒絕,點了頭:“好吧!”
“俊俊,呵呵!”安千妍樂不可支的窩在他的懷裡笑,就像吃了魚的貓,挺幸福的模樣,看得歐朗俊有些發怔,喜歡這樣開心的她,心裡激盪過層層的漣漪,沉靜了多年的心湖因她的出現不再平靜。
“以後晚上就到我這兒來,所有的東西你都可以隨便用。”歐朗俊放開她,起身到沙發旁鬥櫃裡翻出一把鑰匙遞過去:“鑰匙,給你。”
接鑰匙的時候,手抖的厲害,一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安千妍趕緊彎腰撿起來,拍了拍上面並不存在的灰塵,然後小心翼翼的放進提包後面的小口袋,拉上拉鍊,又不放心的拉開再看了一眼,確定鑰匙乖乖的躺在口袋裡,才安心的拉上了拉鍊。
突然意識到不妥,她現在沒名沒分的跟著他,拿著他的鑰匙大搖大擺的進出他的房子,似乎有點兒太囂張了,而且她還沒對他放心到直接住在他這兒,看在他手臂受傷是她造成的,這幾天才會住在他家裡方便隨時照顧他,以後,他康復了,她可沒那個膽子,萬一被他吃掉,那是連骨頭也不剩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