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長玉原本儒雅的面容變得有些惱怒。
他在帝王身份侍奉做御醫，隱忍的脾氣早已做的極好了，卻從來沒想到像現在這樣，被楚靈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激怒。
“楚靈！”
“五哥，息怒。”楚無雙急忙上前輕輕拉住楚長玉，“姐姐不是故意氣你的。”
她轉頭跟楚靈說：“姐姐你也真是的，又何必為了這種小事跟五哥鬧起來，你快給五哥道個歉，五哥也不會生氣了。”
“道歉？憑什麼？”楚靈聽得冷冷一笑，簡直覺得好笑。
楚長玉一揮衣袖，“楚靈，你是真不把我這個五哥放在眼裡是吧？信不信……”
“哎喲，你這樣的五哥，我要不起。這樣的五哥，還是讓楚無雙好好享受吧，你的專屬疼愛特別給楚無雙就好了。”
楚靈故意噎他，“另外，你是不是想跟我斷絕兄妹感情？那真是極好的，楚御醫，下次見到本王妃記得對本王妃行禮，今日你無禮行為，本王妃不與你計較了。”
刺激完此人，她才走上馬車。
再也不想跟此人多囉嗦。
馬車揚長而去。
楚長玉瞪著那攝政王的馬車浩浩蕩蕩離去，氣得站在原地想吐血。
他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何事，但楚靈對他的態度，很奇妙。
以前楚靈就是跟在他們七個哥哥後努力作妖的那個，而他是最不喜歡楚靈的，每次瞧見楚靈作妖，恨不能將她逐出家門。
甚至，當做與楚靈不認識。
今日……
她竟是肆無忌憚地告訴他，她要跟他斷絕兄妹關係。
呵，好，真是極好的！
楚無雙弱弱地看著他，輕輕抿著唇，小心翼翼地說：“五哥，你別生氣，姐姐說的都是氣話，這些日子，姐姐受的委屈很多了。”
楚長玉聽見她的話，眸光轉柔，垂眸看著楚無雙那雙可憐萬分的臉，那雙一向楚楚可憐的水眸現在微微發紅，將哭未哭的。
楚長玉深吸一口氣，冷聲問道：“什麼委屈？”
楚無雙低聲說：“姐姐代替我嫁給攝政王，心中本有怨恨，那日扇了我一巴掌，我這臉雖然壞了，可也能讓姐姐消消氣的。”
她捂著臉，略顯憂愁。
彷彿在告訴楚長玉，這臉就是楚靈毀的。
如今楚靈又是嬌神醫的師妹，醫術如此厲害，他也見識到了，他可以完全肯定，楚無雙的臉定然是楚靈乾的。
他心中怒氣騰昇。
他重重握住楚無雙的肩膀，“別擔心，五哥幫你，想盡一切辦法都要幫你拿到藥。”
“可是……回春堂也是姐姐的呀，姐姐肯定是在生我的氣，不肯把藥賣給我，五哥，若不然，我去給姐姐下跪磕頭……”
“糊塗！”楚長玉心疼又寵愛地摸了摸楚無雙的頭，輕輕說，“無妨，我給你想辦法。”
楚無雙低下頭輕輕啜泣，“五哥真好。”
只有在無人看見的地方，她的眼睛泛起了冷銳的惡毒光芒。
……
楚靈上了馬車後，她發現孤夜辰一直在看她。
那幽邃的視線一瞬不瞬地望著她，就像是要把她看穿似的。
楚靈低笑一聲：“夫君為何如此看著我？是有話與我說？”
“本王剛剛都聽見了。”
楚靈笑眯眯地倚在他的懷裡，“聽見又何妨，日後我和楚家都是斷絕關係了，他們如何與我無關。”
“當真？”男人大手覆在她的腦袋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輕輕拍撫著，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