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孤白灼更是像老鼠見了貓似的,驀然起身,朝著那方的男人畢恭畢敬地喚了聲:“十……十九皇叔,您,您也在啊。”
可不就是孤夜辰。
他什麼時候在那兒的?
楚靈也有些意外,詫異至極。
她慶幸現在她是易容的,穿的還是小廝的衣著,應該不會被他發現。
楚長歡被潑了一臉酒水,心頭有氣,尤其是面對的還是坐在輪椅上的攝政王,他便不服氣。
他是楚家七個兄弟裡最不思進取的,整日只想畫畫作詩,既沒有大哥為朝廷效命的覺悟,也沒有三弟帶兵出征做將軍的想法。
更別提四弟從商,五弟做御醫,六弟頭腦精明最善權謀,七弟更是難得一見的天才、文武雙全、天賦異稟。
楚長歡雖然自己沒啥本事,可他想到自己的家世和幾個弟弟的厲害,便對這坐輪椅的男人極其不滿。
不過是一殘廢,又有何懼?
“王爺未免太無禮,好端端為何撲我一臉水,說到底王爺娶了我妹妹,該喚我聲二舅子。”
楚靈在一旁聽見楚長歡真的逗笑了。
擱這兒攀關係是什麼意思?
她一直知道她這個二哥不懂事、只懂那些風花雪月、吟詩作對,既不肯去為朝廷效力,也不肯在丞相府效力,總之,就是個紈絝子弟。
他沒什麼作為,也沒什麼主見。
前世他目不轉睛看著自己被大哥打死也無動於衷。
她只記得她嚥氣之前,這男人冷漠又嘲諷看著她,彷彿眼神裡在說:活該!
楚靈身上怒氣也徒然升了幾分。
孤白灼急忙拉著楚長歡,“你可少說幾句吧。”
這人,平日裡就是他的酒肉朋友,就是他用來利用的工具,平日裡無所謂,今日面對攝政王,他如臨大敵,可不能被這人給害了。
楚長歡不怕,“殿下有何懼怕?此事本就是王爺做錯了。”
孤白灼真的哭笑不得。
剛剛憑著這小小一隻酒杯,孤白灼便知道那男人雖然已經坐在輪椅上,可武功沒有絲毫減退。
這要是一個掌風掃來,楚長歡這弱不禁風的恐怕要被劈死。
輪椅嘎吱響。
原本在隔壁聽戲的男人在夜七的推輪椅下,來到了這個屋。
戲臺上鏘鏘鏘地響著,還有不少人叫好。
而聽戲的屋子裡,來自輪椅上男人的強大氣場,也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
正當楚長歡還待說話時,那孤夜辰突然微轉頭看向楚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