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正的聲音才出。
紀兮知都抬頭朝他身後看了一眼。
接著就見從後方又悄無聲息走出來一個人。
來人戴著銀絲邊眼鏡,從黑暗中一步跨出,恰好就站在了月光和黑暗交界處。
季聽洲看了眼紀兮知,才又轉頭望向齊正。
“我懂法。”
齊正聽完這三句話,忍不住挑了挑眉。
“那你比他適合當季總!”
季風淵點頭:“可以考慮深海互娛和貴司的法務合作。”
“唔……有那味了。”
齊正是一眼都沒看季風淵,更沒理會季風淵的威脅,隨口和季聽洲兩人調侃。
季風淵在聽到齊正說“姓季的”的時候,心下猛然一跳。
然後也不等季風淵反應過來。
果不其然,季聽洲也在。
季風淵在看到季聽洲的剎那,面容當即扭曲了起來。
這個冒牌貨,從那次豐家大少的晚宴上揭穿以後,他們就再也沒見過了。
天之驕子和天之驕子腳下的那一坨泥巴,形容的就是季風淵和季聽洲。
季聽洲這坨本該踩在他腳下的泥,再次站到了他的面前。
季風淵雙拳緊握。
“你怎麼也來了!”
季風淵近乎是質問的語氣。
季聽洲面上仍舊冷冷清清的,比起季風淵額間暴起的青筋,季聽洲平靜的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季聽洲沒有回答。
這態度讓季風淵愈發惱火了。
“呵!你果然在盯著我,怎麼?想搶回季家?你別忘了你身上流著殺人犯的血,你絕不……”
季風淵發瘋的話還沒說完。
紀兮知出聲打斷了他,“季總剛剛自己口口聲聲都是法外狂徒的發言,怎麼現在記起法律了?不過你記錯了,連坐制度目前已經不存在了,公民個人犯罪,由犯罪人個人承擔刑事責任。”
季聽洲其實並沒有被季風淵這些話挑釁到。
像季風淵這樣的話,他聽了太多太多年了,聽到,已經可以仔仔細細背下來。
曾經,他會被這樣的話逼得喘不過氣,無法呼吸。
現在,他已經不會了。
季聽洲望向紀兮知,抿唇扯出一個不太熟練的微笑,“謝謝,我已經學過這塊了。”
紀兮知衝他點點頭。
季聽洲這才又收起笑容,伸手扶了扶眼鏡,望回季風淵,“你可能搞錯了一點,我並不想要季家,也沒有興趣盯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