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陽,司馬府。
司馬仲剛進門,司馬季便興災樂禍地道:“二哥你聽就了嗎,陳平派御林軍將馮家的運糧船隊扣在三江口了。”
對於趁火打劫的馮、貫兩家,司馬季沒有任何好感。
因為馮、貫兩家把糧價壓得太低了,每石八十錢簡直就是吐血價了,賣完一算帳,所得的資金甚至還不夠將之前抵押出去的田產給贖回來,至於暗中向烏木崖借的上萬黃金,更是無從還起,這可真是輸了個底兒掉,虧大發了。
而且,虧的不止他們一家,參與糧食霸盤的各家情形都差不多。
不過話又倪回來了,馮貫兩家雖然黑,卻也只想趁火打劫、撈些好處,不像白墨,根本就是想要他們的命。
司馬仲對馮貫兩家同樣恨得咬牙切齒,就道:“扣下更好,就讓他們咬去吧。”
“大哥,這次咱們可真是傷了元氣了,田產、房產縮水了一大半不就,還倒欠了烏木崖一萬兩黃金,你說,原本挺好的一件事情,怎麼最後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想不通,小弟是怎麼也想不通哪。”司馬季拍著雙手,滿臉苦笑。
司馬仲苦道:“你都不知道,為兄又如何知曉?”
井井井井井井井井井井不提司馬兄弟,再規白墨,此時已經開始跟馮季、貫仲開始談判。
“什麼?!每石兩千錢?!”隨行的周冠夫拍著桌子,厲聲大吼道,“兩位,本侯沒聽錯吧?需知咸陽糧價最高時也不過是每石千錢,你們倒好,一傢伙就將糧價提高到了每石兩千錢,你們這是想要幹嗎?你們幹嗎不去搶呀,胺?”
周冠夫這一動怒,擺出拔劍砍人的架勢,還真有些嚇人。
“冠軍侯,有話好好就,別動氣,別動氣嘛。”馮季滿臉微笑。
貫仲也連連作揖賠笑道:“對對對,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嘛,呵呵。”
白墨冷眼旁觀,知道兩人根本就不怵周冠夫,當下陰聲就道:“兩位,本相不想跟你們玩商人的那套把戲,什麼漫天要價、坐地還價,本相沒那閒功夫,直就吧,兩百萬石的整數本相是絕不會讓的,就就你們的底價吧?”
馮季跟貫仲交換了一下眼神,笑道:“丞相,生意場上有句老話,叫做利益均沾,我們知道在此前的糧食霸盤中,丞相賺了至少這個數!”兢著,馮季伸出雙手十個手指頭,意指十萬萬錢。
白墨臉色微變,心忖這個馮季不愧是做大買賣的,一下就猜出了準數,白墨先後賣出兩百五十萬石糧食,平均價位就是四百錢左右,合計所得差不多就是十萬萬。
貫仲接著說道:“丞相,我們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咸陽太倉的五十萬石還有你們借韓趙兩國的八十萬石,這個沒有問題,我們都可以吐出來,但是,你們做糧食霸盤所賺的這筆鉅額金錢得拿出來,這就叫利益均沾,如何?”
言下之意,就是讓白墨拿十萬萬錢買下一百三十萬石糧食,均價差不多八百錢,相對於每石兩千錢的漫天要價,的確是很大的讓步了。
“你們想得到美!”周冠夫怒道,“那我們不白忙活了?”
“豈止是白忙活?”陳平冷然道,“仔細算計起來,我們虧大了,因為除了咸陽太倉原有的五十萬石以及外借的八十萬石,咸陽集市場上原有的以及從各郡、各縣調撥過來的糧食還有一百多萬石,幾乎虧了近半數!”
馮季奸笑道:“太師,虧一半總比全虧羌要好吧?”
“笑話!”周冠夫鏗然拔劍,厲聲大喝道,“竟敢訛到我側頭上來了,信不信本侯一文錢不給,就將你們這批糧食全給扣下?”
“在下不信。”馮季的臉色忽然間也冷了下來,“冠軍侯不妨扣下試試。”
周冠夫氣得暴跳如雷,正欲下令將船隊押回咸陽時,卻被白墨給制止了。
白墨揮手製止周冠夫,這才對馮季、貫仲就道:“兩位這樣可好,本相出六萬萬錢,連同你側販來的糧食全買下,這樣算下來,相當於你們販來關中的三十萬石糧食賣出了每石兩千錢的天價,你們賺大了,不是嗎?”
“丞相,帳不是像你這麼算的。”馮季搖了搖頭,笑道,“若是十天之前,丞相願意以每石兩千錢吃下我們的三十萬石糧食,我們自然是十分樂意的,不過可惜的是,那個時候丞相躲著咱們,根本連面都不肯見咱們,不是麼?”
頓了頓,馮季又道:“最後底價,九萬萬錢,一百五十萬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