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不到半個時辰,將近五千匈奴騎兵便被楚燕聯軍衝擊得七零八落,大獲全勝的聯軍遂即兵分十幾路,暴風驟雨般衝殺進了單于庭,鐵蹄所過處,帳篷被傾覆,婦孺被斬殺,牛羊被擄掠,甚至連冒頓的牙帳也被掀翻在地。
匈奴人在狼居胥山下設立單于庭近百年,這還是首次遭到攻擊。
畢書彎腰鞠起一把餘吾河水撲在臉上,透骨的冰涼,便忍不住嘆道:“真是好水,若能用這裡的河水來釀酒,味道肯定甘醇清冽無比!”
“上將軍想喝這河水釀的酒?”戰事順利,蒙殛的心情也是極好,當下調侃道,“這還不簡單,等將來平定了大漠,末將就奏請大王在這裡築一座城池,到時候末將就在這裡修一座酒坊,年年給上將軍特貢一百壇上等好酒,如何?”
“那敢情好。”畢書笑,“不過等平定了大漠,卻不是何年何月了。”
“不會太久。”蒙殛搖了搖頭,若有所思道,“我大楚雄吞天下之勢已成,不出十年就必定可以統一天下,屆時就可以發兵北擊大漠了。”
“十年,十年麼?”畢書低語著,眸子裡卻有落寞之色一掠而過。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踏破了河畔的青草,遂即燕太子藏衍飛馬來到了畢書跟前,翻身落馬又向畢書揖了一揖,說道:“上將軍,發現了一個意外情況。”
畢書起身回禮,問道:“什麼情況?”
藏衍道:“我剛剛遇見了一撥被匈奴人擄來的燕國工匠,意外得知除了單于庭,匈奴人在燕然山下還有另外一處巢穴,叫做打鐵城,大約五千名鐵匠以及兩萬名中原奴隸正在打鐵城採礦鍊鐵,替匈奴人打造兵器。”
蒙殛勃然變色道:“還有這事?”
畢書則斷然說道:“犁庭還得掃穴,這個打鐵城必須予以摧毀!”
說罷,畢書又扭頭吩咐蒙殛道:“蒙將軍,你率左營、右營兵分兩路,沿餘吾河、弓盧河繼續掃蕩從單于庭逃走的匈奴婦孺,順便收攏匈奴人的牛羊牲畜。”
“喏!”蒙殛轟然應喏,帶著簇弟蒙鏗、長子蒙遠、次子蒙遼揚長去了。
畢書又對燕太子藏衍道:“太子,你率燕國精騎隨本將軍即刻開拔,直取燕然山!”
“喏!”藏衍轟然應喏,遂即翻身上馬揚長去了。
畢書最後對呼延說道:“呼延,你和你的呼衍勇士對大漠最為熟悉,此去燕然山,還得勞煩你率領五百狼騎為開路先鋒。”
“喏!”呼延轟然應喏,森然道,“上將軍放心,燕然山就在狼居胥山西邊,兩地相距大約一千里,末將就是閉著眼睛也能把你帶到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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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西,漢軍大營。
周冠夫大步走進白墨行轅,厲聲道:“丞相,斥候隊找著匈奴人的婦孺牛羊了!”
正在行轅裡察看地圖的白墨霍然轉身,叔孫嬰、叔孫殤等漢軍將領也紛紛回頭,有人問周冠夫道:“驃騎將軍,此話當真?”
“當真!”周冠夫大步走到地圖前,在居延澤上重重一拍,喝道,“匈奴人的婦孺和牛羊就在這裡,居延澤!”
白墨狠狠擊節,沉聲道:“傳令,既刻拔營,急襲居延澤!”
諸將轟然應喏,紛紛領命去了,白墨又吩咐親兵替他披甲,已經走到行轅門口的周冠夫便折返回來,勸道:“丞相,此去居延海遙遙七八百里,途中餐風露宿、十分辛苦,而且還可能遇到沙暴,十分危險,你就不必去了吧?”
“不行。”白墨擺了擺手,斷然道,“此戰干係重大,本相非去不可!”
見白墨主意已定,周冠夫也只能撓頭,當下轉身揚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