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嬰回手一指身後,道:“大王和軍師就在前面。”
話音方落,王吸身邊一騎小軍早已經向前打馬飛奔而去。
灌嬰愕然,王吸攤了攤手,解釋道:“老灌,那是陳平先生。”
不稍時,叔孫嬰也帶著御林衛追了上來,當下灌嬰、王吸、叔孫嬰合兵一處,逶迤往北而來,很快便追上了劉邦、張良一行。
再說劉邦、張良跟陳平相見,君臣三人又抱頭痛哭了一陣。
劉邦邊哭邊對張良、陳平道:“子房,陳平,此番禍事矣,大漢亡無日矣……”
張良哽咽不能成聲,陳平卻輕拍著劉邦肩背,低聲勸慰道:“大王不必悲傷,楚國大軍決計追不上來,大漢國也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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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矛一覺醒來,便覺得頭重腳輕,站起來走幾步就跟踩在棉花上似的,輕飄飄的腳下無根無基,十分難受,白矛便搶到帳外將腦袋探進水桶裡狂灌了一氣,被清涼的冷水一浸,整個人便舒服了不少,白矛便也沒怎麼在意。
剛剛用過早餐,集結的號角便吹響了。
白矛挎上騎弓、環首刀,又將帳篷拆下疊好,再收進帆布包,然後將帆布包在馬鞍後面繫結,這才翻身上馬前往營外集結,不過,白矛總覺得今天早上的太陽有些刺眼,還有身體也不怎麼得勁,難道是昨天廝殺太過激烈,乏了?
白矛麾下的那幾十騎也沒好到哪裡去,個個都無精打采、呵欠連天的。
其實不止白矛這一夥人,昨天跟他們一起殺進漢軍大營搶戰俘的那幾夥楚軍全都出現了同樣的狀況,只是相對於幾十萬楚軍來說,區區幾百人的異樣實在是不算什麼,而且這些楚軍全都是精壯小夥,暫時都還挺得住,就更不會引人注意了。
望著蔫頭耷腦的部屬,白矛皺了皺眉,振作精神大喝道:“都給老子打起精神來,別他孃的蔫啦叭雞的跟被娘們吸乾了似的,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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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項莊在項佗、畢書、百里賢等文武重臣的簇擁下走出大帳時,三十多萬楚國大軍差不多已經完成集結,河灘上的帳篷差不多也都拔了。
屈不才快步上前,將一封密信遞給了項莊。
項莊匆匆年完密信不禁臉色微變,扭頭對畢書和百里賢說道:“學劍,子良,昨天晚上呂臺、周冠夫已經帶著五萬騎軍東渡沔水了!“
畢書蹙眉道:“這個呂臺,看來還有幾份本事。”
楚軍已經在路上留了伏兵,如果呂臺率軍北上,則肯定會遭到楚軍伏擊,不過呂臺卻出人意料地率軍東渡沔水,這便有些棘手了,因為有這麼龐大的一支漢軍存在,如果不聞不問的話,他們肯定會把江北的南郡、衡山以及九江郡攪個天翻地覆!
如果派兵去追殺的話,也必須是騎兵,否則根本追不上,而且兵力不能過少,否則很容易被漢軍反咬一口,需知呂臺、周冠夫可都不是善茬!可問題是,如果抽調太多騎兵去追殺呂臺大軍,就勢必會影響到快速攻伐關中的大計。
不過,項莊從來就不是優柔寡斷之人,很快便有了決斷。
略略沉吟了片刻,項莊便吩咐項佗道:“子嚴,命姜濟儘快清理鯉魚灘的障礙,然後沿沔水南下、封鎖江水,堵死呂臺大軍南渡江水之通道;讓蒙殛引五萬騎兵尾隨追殺,再讓虞子期引大軍進駐衡山,加以攔截。”
項莊的安排可謂滴水不漏,有姜濟水軍封鎖長江,漢軍騎兵就無法渡江南下,楚國根基就不會動搖,再讓蒙殛、虞子期圍追堵截,前後包夾,既便不能將呂臺殲于衡山,也至少可以將他們趕到北邊去。
“喏!”項佗轟然應喏,領命去了。
那邊項治已經把烏騅馬牽了過來,這匹功勳老馬雖然不可能馱著項莊衝鋒陷陣了,不過用來代步騎乘卻還是綽綽有餘的,項莊翻身上馬,又回頭招呼畢書、百里賢道:“學劍,子良,咱們該去咸陽了,呵呵!”
畢書、百里賢相視一笑,相繼翻身上馬。
不到片刻功夫,三十餘萬楚國大軍便擺開十幾路縱隊,沿著寬闊的馳道向著北方浩浩蕩蕩地進發,在大軍北上的同時,另有一支騎兵卻掉頭南下,滾滾煙塵之中,奔著若縣浩浩蕩蕩地去了,那卻是蒙殛率領的五萬府軍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