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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布、韓闔正躲在聯軍大營轅門內的哨塔上遠遠觀戰。
望著已經絞殺在一起的楚軍和聯軍,英布眉宇間不禁流露出了一絲憂色,扭頭對身邊的韓闔說道:“賢侄,楚軍的攻勢很凌厲呢。”
韓闔點了點頭,說道:“楚軍的攻勢是很凌厲,不過父王能應付得了。”
英布便不再多說什麼了,至少到目前為止,聯軍並沒有露出一絲的敗象,正如韓闔所說的,楚軍雖然擁有器械之利,攻勢也極為凌厲,但聯軍同樣擁有兵力的優勢,再加上有韓信在,雙方要想決出一個勝負,並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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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信的額頭上已經隱見汗跡,下達的軍令也變得越來越繁雜。
一開始,韓信的軍令最多隻傳達到營一級,可是漸漸的,已經開始到了部級,偶爾甚至還會直接給曲一級的單位直接下達軍令,然後,隨著時間的推移,韓信直接給曲一級單位下令的情形正變得越來越頻繁……
負責傳達軍令的傳令兵已經更換了好幾撥。
這一撥傳令兵才上來不到兩刻鐘,就已經累得滿頭大汗、氣喘吁吁了。
當個傳令兵可不輕鬆,來回傳達、反覆升降令旗不僅要消耗體力,更需要消耗巨大的精力,因為稍有差池,萬一掛錯了令旗,後果就將是災難性的,在如此高強度的消耗下,鐵打的身子骨也吃不消,所以傳令兵的更換極為頻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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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書同樣已經累得滿頭大汗,甚至連嘴唇都已經開裂了。
從變陣完成直到現在,畢書的嘴巴幾乎就沒停過,一直就在反覆下達軍令。
儘管心裡不舒服,但畢書必須得承認,他的指揮造詣相比韓信還是存在一定的差距,無論是戰機捕捉能力還是計算能力,韓信仍舊要比他強出那麼一點點,儘管只是那麼一點,但體現在戰場上那就是巨大的優勢。
這一刻,畢書心裡也是不無苦澀,要想超越韓信還真難。
若不是楚軍擁有訓練、裝備上的優勢,只怕早就落敗了。
但是,既便楚軍暫時還沒有落敗,戰局也正在一點點地落入韓信的掌握之中,聯軍已經逐漸掌握了戰場的主動,而楚軍正逐漸變得被動,體現在戰場上,那就是楚軍已經在被聯軍牽著鼻子走,整個戰場正在一點點地往北移動。
看起來,不出動“虎賁軍”是很難挽回頹勢了。
畢書回頭望著西乞烈,肅然道:“西乞將軍,該你出馬了。”
“喏!”西乞烈衝畢書拱手一揖,又轟然應喏,遂即轉身攀下了巢車。
很快,楚軍陣中便響起了沖天的號角聲中,綿綿不息的號角聲中,原本隱於陣中一直按兵不動的“虎賁軍”終於動了。
在一員身披黃金戰甲的楚軍大將的引領下,兩萬楚軍虎賁猶如滔滔而下的鋼鐵洪流,以無可阻擋的滔天之勢,向著聯軍巨蟒陣的蟒腰部位惡狠狠地碾壓了過來,看楚軍這架勢,竟是打算直取聯軍中軍、斬將奪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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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歐又驚又喜,大叫道:“大王,楚軍的虎賁軍出動了!”
趙炎、蒯徹也是神情振奮,畢書終於按捺不住要祭出最後的殺手鐧了嗎?虎賁一出,畢書手中可就再沒有什麼底牌了。
這也就意味著,戰場的主動權已經徹底落入齊王的掌控。
直到此時此刻,韓信的嘴角才終於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然後回頭望首薛歐,淡淡地吩咐道:“傳令,淮南禁軍、敢戰軍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