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法家的考試試卷,前面是一道默寫題,要求考生默寫《編戶齊民律》全文,中間則是兩個具體的民事案件,讓考生根據律法斷案,後面卻是好大一個命題《論秦法》,由考生〖自〗由發揮,鼻論秦法的功過得失。
項莊不禁連連點頭,心付這試卷出得tǐng有水平,如果有考生能答得出來,基本上就艙出任任何一個縣的法官了。
然後是兵家的考試試卷,前面也是一道默寫題,要求考生默寫《尉繚子四十二卷》中的第十卷,中間則是兩個具體的戰鬥範例,讓考生根據自己所學的兵法知識,幫助戰例中的楚軍尋求取勝之道,後面則仍是一個大命題《論楚軍》。
項莊看了不禁莞爾失笑,這兵家的考題就有些過了。
默寫《尉繚子》第十卷也就罷了,六千多考生中說不定還真有人通讀過《尉繚子》,需知現在的江東,《尉繚子》、《孫子語》、《尚書》等典藉早就已經“氾濫成災”了,縱然是寒門子弟,也只需huā幾枚五錚錢就能買一本來讀。
不過,讓考生根據自己所學的兵法知識幫助試卷戰例中的楚這尋求取勝之道,就有些勉為其難了,如果真有考生能答上來,哪怕是紙上談兵之輩,至少也是可造之材了,項莊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將之納入帳下。
至於《論楚軍》,那應該是大楚國上將軍項佗的考題,若真有人能夠答好這道題,那他豈不是就能直接當大楚國的上將軍了!而且,這題既便讓項佗來答,只怕也是答不好,至少不可能讓項莊這個穿越眾滿意。
當下項莊也懶得翻看後面各科的試卷了,一邊將試卷還給百里賢,一邊又走進了隔壁的一間茅舍,直到左右再無旁人,項莊才笑道:“子良,試卷的題目出得有點大啊,你這不是選拔佐官,分明是打算替寡人選拔國士哪,呵呵。”
百里賢搖了搖羽扇,微笑道:“大王,試試總是無妨,沒準還真有國士呢?”
“子良說笑了,哪來這麼多國士?”項莊擺了擺手,又道“這次國考,只要能夠選拔出兩三百個可用之材,寡人也就心滿意足了。”
老實說,對這第一次國考,項莊委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在他看來,這次國考的象徵意義遠大於實際意義。
………………
彭城,淮南王宮正門。
馬業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面前的白衣秀士,白衣秀士年約三旬上下,白面無鬚,身上的白sè深衣雖然洗得很是乾淨,卻分明是襲麻衣,而且還是補丁摞補丁,很是寒磣,不過手中所持那柄劍的劍把、劍鞘上卻綴滿了寶石,很是華麗。
“姓甚名甚?求見大王所為何事?”馬業微微揚頭,冷然問道。
白衣秀士皺了皺眉,不亢不卑地答道:“在下畢書,表字學劍。”
“畢書畢學劍?”馬業看了看白衣秀士手中所持寶劍,問道“手中所持何物?”
白衣秀士的臉上明顯有了不豫之sè,不過還是倒轉手中之劍橫於身前,答道:“此劍乃在下祖傳,嘗飲碧血而鑄劍,故名碧血劍。”
“勢血劍?”馬業目lù貪婪之sè,道“拿來本官瞧瞧。”
“這個就不必了吧。”白衣秀士收了寶劍,毫不猶豫地拒絕道“在下不遠千里前來彭城求見淮南王,只是想輔佐淮南王成就一番霸業,可不是為了獻劍而來。”
“輔佐大王成就霸業?“馬業聞言哂然道“就憑你?簡直就是笑話。”
白衣秀士蹙了蹙眉,耐著xìng子道:“在下意yù求見淮南王,還請代為通稟。”
“那就不必。”馬業冷然道“我家大王國事繁忙,無暇見你這個山野村夫。”
“如此,在下告辭。”白衣秀士啞然失笑,遂即轉身揚長而去,目送白衣秀士的身影遠去,馬業眸子裡掠過一絲狠厲之sè,叫過守在宮門外的淮南衛兵道“去,馬上派個人跟住他,看他在哪個驛館落腳,然後迅速回報。”
“喏!”那淮南衛兵轟然應諾,領命去了。
再說那白衣秀士,剛轉過街角,迎面就遇上了一個衣著華麗的中年人,中年人衝白衣秀士揖了一揖,說道:“先生意yù出仕,何不去江東參與國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