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嶸安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顧華瀾,嘴角勾起難以察覺的弧度,這個小丫頭又長高不少。
短暫的目光停留轉瞬即逝,又是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穆嶸安掃視著面前的學生,開口說道:“我是穆嶸安,擔任本次軍訓的總教官一職,希望未來的兩週內在場的各位一中學子們能好好配合,說完了。”
學生們互相看了看,對這位看上去十分年輕軍銜卻是不低的總教官都是充滿了好奇心,顧華瀾甚至都看到好些個女生花痴狀的紅了個臉,又想到臺上那位男子徒生了一副天人之姿的相貌,卻只怕是一肚子捉摸不透的黑墨水,差點沒忍住想翻個白眼。
穆嶸安一向是行動派,說的再好聽都不如實際行動起來,派人對先對學生進行安置,又分發了服裝,隨後按照班級排序,各班級安排一名帶訓教官,就在這時,一旁的江司令出聲了:“一中的宋成年校長曾和我打過招呼,這一屆有個班級可謂是藏龍臥虎,那個省狀元也在,為了防止某些不必要的意外,我建議由你親自帶隊會比較穩妥。”
穆嶸安翻了翻手裡的名單,像是想到了什麼,“您說的是一班?”
江司令沒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拍了拍穆嶸安的肩膀就去別處巡視了。
又仔細的翻了一遍手中的學生資料,每個人的情況一目瞭然,‘的確是有趣,韓家的二小子放著京都不待竟是跑到江城來了,葉...?港都葉家的人麼’穆嶸安的指尖輕輕劃過一個個名字,突然在某一行旁邊停住了,不禁嘴角上揚,再大的飛龍和再兇的猛虎,和這位都是無法相提並論的。
此時的新生們已經被帶到了分好的宿舍,顧華瀾捧著發下來的迷彩訓練服,找到了自己的床位。葉俏滿眼迷茫,她的世界好像突然就只剩下了雪白的牆面和軍綠色系的一應物品,疊成豆腐塊形狀的被褥簡直讓她懷疑自己能不能在這裡安然的活到明天。
顧華瀾把手搭在了葉俏的胳膊上,輕言安慰了幾句,這才讓大小姐憋回了一肚子的委屈,心想著也的確是難為這個港都來的人了,畢竟港都和大陸不論是文化習慣還是生活方面都存在一定的差異。
四人間的宿舍,還有其他兩名女生各自收拾完東西后這才走到顧華瀾她們的面前,其中一個笑著介紹到:“你就是顧華瀾吧,我叫段靜姝,她叫成源源,咱們都是一班的,以後多多關照。”
顧華瀾看著這個笑容真誠的女生,也笑著打了招呼,一番互相認識後,就連葉俏也卸下了心頭的憂慮,有說有笑起來。
原來,段靜姝和成源源初中時就是同班好友,兩人性格互補,一個活潑外向,一個文靜內斂,段靜姝打趣著說自己糟蹋了父母取名時的期盼,活脫脫一副假小子風範,成源源捂著嘴偷笑。
四人說笑間走廊的廣播裡突然響起,要求各宿舍人員限定五分鐘換好訓練服到操場集合。
顧華瀾她們到達操場時還有好多人零零散散的往這邊跑,還有人甚至不會扣腰帶,拿在手裡就一路狂奔而來。
周建忠看到那些個衣冠不整的樣子,眉頭緊皺,作為一名合格的軍人,最起碼要保證儀容服飾的整潔,看看這些學生現在的樣子,簡直不能入眼!
穆嶸安站在原地沒動,手裡還掐著一隻計時器,五分鐘一到,立馬吹響了哨子,拿過早就準備好的大喇叭說道:“五分鐘時間到,由於你們沒有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任務,全體十五分鐘操場跑十圈,每超時一分鐘多加一圈,現在開始!”
很多人甚至都來不及抱怨,刺耳的哨聲就已經響起,雖然絕大多數人是被連累的,但穆嶸安一臉的嚴肅顯然也不是開玩笑的,接二連三的學生都反應過來開始跑起來。
顧華瀾對穆嶸安的這種做法談不上舉雙手贊成,但很是理解其中深意,若不如此,一個年級幾百號學生將永遠是一盤散沙,沒有集體意識的團隊,不可能走的長遠,況且,不論是軍人還是傭兵,必須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標準的跑道十圈下來就是四公里,顧華瀾面不改色的跑在人群中,既不爭先也不落後,始終保持著均勻的步伐。
遠處密切注視著操場的周建忠很快就發現了隊伍裡這位與眾不同的女學生,和身邊的穆嶸安交談著:“穆大校,你看那個女生,從她上車出發的時候我就注意到她了,我老周敢打包票這絕對是個有底子的。”
穆嶸安笑了笑,卻未多做評論,只是淡淡的說道:“密切觀察,注意記錄。”心中卻在想著,只怕是讓她來和你這個有著十幾年軍旅生涯的人來一對一,你都未必有一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