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時……
關了燈.原淺側著身.一手搭在了相片上的小被單上.明明很累了.到了這會兒卻是睡不著了.原淺在黑暗中睜著眼.獨自感受著這漫漫長夜裡頭無盡的孤單寂寥.
不知何時頰側貼著的枕頭上一片溼濡.原淺想到了許多東西.最終記憶定格在了..那時節校園的林蔭道下.他含笑望著她步步跑近.
她曾以為那個男人是風.不會為任何人停留.事實上剛認識之初.他明明是對誰都客氣疏離.可後來.他們怎麼就走得那麼近了呢.
原淺覺得自己很蠢.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柔柔額頭.只覺得突突的有些疼.曾幾何時.也有個人總愛說她傻.其實原淺也想過.她很傻.真的..
她不夠聰明.而他很厲害.他能給她講各種各樣的題型.而她卻總是在他認真專注的時候盯著他的側顏.完全忽略他剛剛講了什麼.每每到最後都是他無奈嘆息:“淺淺.我要拿你怎麼辦.”
他說要她用心一點.將來和他考同一所大學.每回聽到這個.她總是嘟著‘唇’.做糾結狀.再到後來.他也不這麼要求她了.他只說:“淺淺負責開心快樂就好.其他的.我來.”
可到最後.他還是拋下她了……原淺不知道自己哪來那麼多的多愁善感.只是這時刻蜷曲這身子.她的眼淚有種要流到地老天荒的姿態.
夜深.星子慘淡.銀而冷的月華.似是給大抵鍍上了一層霜.
寒氣涔涔.
商述澤和蔡良兩人拿了酒.就在那兒徹夜閒聊.蔡良說起了他自己的故事.一時之間.偌大的客廳裡頭只有他渾厚的聲線.以及那酒水入腸的聲音.
“還別說.商教官.我還真沒和別的什麼人說過這事.你知道嗎.我讀大學那會還‘挺’調皮搗蛋的.對於戀愛這些事吧.我覺得試試新鮮也不錯.後來我斷斷續續‘交’往了好幾個‘女’友.每個都不長久.直到要畢業的那個學期.我認識了一個小‘女’生.唔.一個大二的小學妹.”
蔡良說道後面已是忍不住破口大罵.到底是酒能催人‘性’情.平日裡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這時候也不免得哀怨.“我就覺得我真特麼太犯賤了.我蔡良從來沒對哪個‘女’生那麼上心過.結果到了最後.那‘女’的一聲不吭找好了下家就要和我分手.呵.分手.後來我才聽人家說她那個下家家裡有錢.唔.至少比起當時的我要富裕很多.那‘女’的是貧困家庭出來的.想要飛上枝頭無可厚非.只是我那會兒還傻愣愣地跟她說我們有事好商量.沒必要鬧到那麼僵.結果那‘女’的一句‘我們不合適’就把我給打發了.‘女’人.什麼玩意.一個比一個不靠譜……”
說罷又是咕嚕咕嚕地往下灌水.蔡良不多久便昏睡了過去.客廳裡的燈光有些刺眼.商述澤身形踉蹌.卻還是掙扎著起了身.再是換著開了盞功率比較低的節能燈.
這一夜.有人在酒醉中睡過去.有人流淚到乾涸.而夏弋陽站在視窗處眺望著屋外那不時掀起的風雨.愈加沒了準頭.
可惡.罵咧了一聲.他整個跌回了‘床’上.
“原淺.淺淺……我記住你了.”
十月份的第一天.本來這個時間是法定假期的.不過因為漢大今年的新生假面舞會是在今晚舉行.是以撇除一些實在對舞會沒興趣的.絕大部分的學子這天還是選擇留在了學校裡頭.
原淺回學校上了幾節課.今天中午她已經把原雪琴接出了院.醫生說後者的情況目前還算穩定.不必過分擔心.是以原淺才會在母親的一再催促下朝學校來了.臨走前還不忘千萬叮囑吳嬸有問題給她打電話.直到對方忍不住笑罵了她一聲.原淺這才揹著書包離開.
傍晚時給母親打了電話.電話那頭.原雪琴的‘精’神顯然還不錯.
原淺掛電話時眉眼間稍稍安心.回頭一看.便見室友正擺‘弄’著一套巫師斗篷.連巫師帽都給準備好了.
“淺淺.你準備了服裝沒有.大三了大三了喲.我記得你一次假面舞會都沒去參加過的吧.”說話的正是賀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