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商奕啟的薄唇移到了顧惜妍的耳際。輕輕撕咬著她的米分潤耳垂,商奕啟的聲線裡是冰徹入骨的寒霜:“喊我的名字。”
顧惜妍微仰著頭,房間裡白花花的燈光照得她眼睛生疼。唇瓣有些乾涸,她靜默許久後終是醞釀出了一聲:“商大哥。”
“你總是學不聰明。”商奕啟說話間一對寒冽的豹眸盯緊了身下的女子,臉上不露悲喜。
雙手按住了顧惜妍兩邊的肩頭,他的利刃在顧惜妍體內又一次不知餮足地作亂了起來。直到視線不經意間瞥見她小臉上隱忍的痛楚之色,他才微微放緩了動作,只他聲音中的嘲諷卻是實打實的,“怎麼。這點程度就受不了了。可我要你用身體記住,我是你的丈夫,唯一的,喊我啟。”
“我……”顧惜妍舔了下唇瓣,她想說,她說過自己不會再這樣喊他的了。
啟,這個稱呼太親密,以往她喜歡這樣喊他,因為那個時候他們還是一對至少能相互扶持的夫妻,即便他不愛自己。她也曾經幻想過,或許這個稱呼的主人會陪著她,直到永遠,直到有一天他們雙雙步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然而再美的幻想都要向現實低頭,而今,呵,她再也沒有權利愛他了。這個男人,終究是不該屬於她的。
顧惜妍話未說完就被商奕啟打斷了,“別忘了,你沒有反駁的機會,你只能按我說的做,否則,要是我一不高興……”商奕啟眼中抖現恨意,,他恨她,恨她想拋開自己,拋開他的愛去和衛哲在一起。他也恨自己,恨自己居然要用這樣的方式來讓她記住自己。
不愛他,那就讓她恨他吧。他無法容忍的,是自己在她心目中連一點痕跡都沒有。他怕,怕有一天她會把他徹徹底底地忘個乾淨。所以,即使要用這樣的手段才能讓她記住自己,他也認了。
“啟。”顧惜妍顫抖著喊出了他的名。
顧惜妍才喊完,商奕啟的神色間有一剎那的恍然。
進攻,撤退,不休不止。
他自始自終眸色清冷,反而是她剋制不住自己的情意漾開。而他,有意用這樣溫軟的方式折磨著她,以此來回報她那番決絕的說著要離婚的話。
顧惜妍不知道,在她闔上眼時,他望向她的的眼神倏忽間翻騰變化,,失望,痛心,忍讓,毀天滅地的愛意與瘋狂的恨……
為什麼要離開我,我對你的愛對你的好你難道一絲半點都感覺不到嗎。為什麼要愛那個男人,你明明說過他只是朋友的。這就是你所謂的朋友嗎。為了朋友,你甚至可以和自己的丈夫離婚只為了去和他在一起。你說,我該有多恨你。
恨有多深,愛便更深。商奕啟眼裡的痛楚寸寸釀成了無法言明的絕望與悲涼,為什麼呀……
一隻大手貼上顧惜妍的額頭,她的米分頰,他輕輕摩挲了幾下後又懼怕般離開了。顧惜妍睜眼之際,他眼中只餘一汪幽邃。
商奕啟似乎陷入了某種可怕的沉默之中,但見他冷冷地抿著唇,不發一言,整張面孔線條剛毅而寡淡。顧惜妍從未見過這樣的他。
“舒服嗎。”許久,男人的語氣中夾雜著淡淡的諷意,卻像是刻意營造出來的。
“嗯。”顧惜妍知道自己不該有這樣的表現的。強迫自己要清醒,要清醒,她的腦中慢慢恢復了清明,而她的神情亦是倔強了起來。
商奕啟見狀諷刺地勾了唇,“需要我。回答我的問題。”
顧惜妍不想開口,閉緊了牙關,她搖頭。
“你真是不乖,需要我最後提醒你一次嗎。想要達到你的目的,那麼,我說什麼,你都不準反抗,只能接受。我的耐心有限,若是你想放棄了,那麼你可以開口說放棄,我就當離婚這件事你是一時糊塗才說出口的,我可以不計較這件事。怎麼,要放棄嗎。”商奕啟的心吊起,為何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妄想著她會告訴自己她只是一時腦熱了才說了要離婚,妄想著她會把離婚這兩個字收回去。他果然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