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南道,異化盟一紫木崖。
通體紫色的山崖自山體凸起,呈鴨嘴狀山崖實質非石而似木,甚至每一塊山石都如積年老樹一般,有著繁複的樹紋,厚密的黃色油脂。
論及硬度,這類怪異山石甚至超過普通金屬,很是奇異。
這便是益州新近左派異化盟的重要據點傳聞武夫修行異化武道,武道築基儀式各有怪異,其中山獸精血使用最為頻繁,要求更為活體取血,常有獸吼禽啼,聲音哀因此紫木崖上,轉久絕,很是恐怖。
只是如今,龐大巍峨的紫木崖如今不知為何很是幽靜,不時天空中的幾聲鷹啼,甚至都引得空谷迴響。
而就連崖下的山門之處也一個守衛弟子都沒有。
嘩啦。
忽然間,天空中,一隻黃頂灰身的禿鷲一個展翅便從天空雲間俯衝而下,直直墜入崖上。
其剛落下,像是引起了連鎖反應,一隻只禿鷲接連從遠處落襲而下。
成群結隊穿過崖腰處的演武場。
越過足足數百個平方,用以磨練心性的岩漿石池。
最終停落在崖頂異化築基之地,那一方方三色祭壇之處上。
祭壇之上,那暗紅色的土壤為獸類精血侵染染紅,常年累月下,不僅色澤妖異,更有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只見那一隻只禿鷲扇著翅膀,緩緩落在祭壇之上,褐色的鳥喙不斷在突然裡細啄起來。
居然一個人都沒有。」這時,祭壇前一個雙目緊閉,滿頭白髮,身著淡黑色的架裟的高大男子輕聲說道。
是有計劃地撤離,這紫木崖上沒有戰鬥的痕跡,一切都很從容。」另一處,一個厚重的聲音回答。
那是個身著道袍,鶴髮童顏的老道,其道袍上心口處,有以金線鐫刻飄逸的,慈航二字。
此人正是覺岸真人。
他原本紅潤的面色,此時有些蒼白,氣息也有些不穩,瞟了眼啄了層血泥,再次振翅飛入雲中的禿鷲,目光隨後在薄了三寸的祭壇上停留片刻。
而且時間大概在半月前。
半月前,那個時間是我們上大光明頂的時候,兩者應該有聯絡。」閉眼的僧人,手中轉動著一串金絲楠木念珠,沉聲道。其自然是李神秀。
咳咳,據我們得到的訊息,異化盟這邊確實與明教有些關聯,只是沒想到,今日到這紫木崖卻是一個人都沒有。
這其實是不該的,因為根據朝廷頒佈的異化令,像這類異化武道勢力,登記造冊後不得輕易移址。」覺岸回道:看來我們猜得不錯,一切都成聯絡了異化盟,明教,千羽界......雖不知前者為何會突然匿宗,但這是個機會,我們或許可以尋朝廷協助。
尋哪個朝廷?那位蜀侯與州牧,如今雖不至於勢如水火,但也相差無幾,已經有過數次摩擦了聽聞其正著手試圖收回益州周勝銀軍中一支,我預感,或許有大事發生。
說到這,空氣一下沉寂了下來,隱約可聞,遠處山林中傳來數聲鷹啼激昂」或許可以從此前的陸上海祭入手,據我所知,那次陸上海祭後,有些勢力透過其他方式,將自身子嗣救回,這也是線索。李神秀緩聲說道。
此事我也知曉,似乎是透過黑手樓完成的,前些日子,萬骨林處的黑手樓出了個厲害人物,接了不少此類任務,只是如今消失無蹤了,甚至於還連帶帶走了這一片黑手樓之人,形成了一定程度的真空,不久前才被那黑手樓總樓勉強填滿。覺岸出聲道。
你是覺得那次陸上海祭之事,是異化盟所為?」他面帶凝重。
就算不是其所為,其也必然知道些什麼,如今破局之法,是否是後者所為,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將一系
列事聯絡起來再尋他人入局。」李神秀輕聲道:從此事出發,必要可以尋那位赤膽神侯助力,實在不行,便繼續去明教,只要我等步步緊逼,幕後之人不可能一直穩坐隱藏如此......也好。
覺岸聽到那個名字,下意識摸了摸自身胸膛,道衣之下,他的胸膛上,此時依然有一道暗藍色的手印,不斷散發著陣陣寒意,與他法相相抗。
他們兩人原本只是想找到那暗中屠殺益州淮州人士的兇手,但沒想到,隨著調查,真相慢慢浮出水面,其牽連的物事,甚至於讓他這個級數的高手,都險些重傷。
而一系列事件圍攏交織,更如同一張蛛網,讓兩人隱隱有些脫不開身,只得一路追查探訪下去。
龍雲山,無憂樹下。
諸多龐大的樹根於地下如蛟蟒般盤根交錯,固結著地層土塊,形成有一方龐大的地下溶洞空間。
整個溶洞位於龍雲山山體中,為林末有意差使無憂樹構建出的隱蔽場所,私人地界溶洞內部牆壁,皆由一條條氣根垂落一條條樹根落扎構築,宛如另一方樹底洞天世界。
是的,樹區空間再是龐大,但終究有些不方便,尤其是在他進行一些隱蔽實驗,或者練武時。
畢竟如今的他,稍稍洩露出一些自身氣息,顯露一些位格,對於普通武夫,乃至無生命的山河植物,都是一場災難。
而由無憂樹黑色樹根構築的樹底溶洞卻能完美解決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