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沒事的,從小到大,這種事情我見多了。他也不是第一次打我了,我早就習慣了。反正我也知道誰是我親生父親了,他這樣對我,我也無所謂。”
蔣臣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臉,緩慢而輕柔。彷彿稍微用力就會弄痛她似的。
“之前他敢欺負你是因為本座不在你身邊。現在誰敢欺負你,你也不需要隱忍。”
因為他們只給聶輓歌留了一間房,為了她的名聲著想,所以蔣臣沒有辦法和她待在一起。聶輓歌的存在感一直都很低,而她的男朋友就更沒有人管了。
她的房間和之前自己租的房子不一樣,沒有單獨的浴室和衛生間。
所以最麻煩的事情就是,睡到半夜起來想上廁所的時候,就只能多走幾步,到她父母斜對面的公共衛生間去。
雖然她沒有偷聽的習慣,可是這麼晚了,卻從他們的房間裡傳出了爭吵的聲音。
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更加明顯,而女人的聲音稍微帶著壓抑,似乎是不想被別人聽見。
聶輓歌不由得好奇起來,他們到底是因為什麼爭吵的呢?
“她再怎麼也是你的女兒,你也不能真的動手打她呀。”
“她是不是我的女兒,你好像比誰都清楚。我給別人養了這麼多年的女兒,還想讓我怎麼樣?”
雖然這一切聶輓歌早就知道了,可是聽到這麼多年養他的人親口承認,她的心裡還是五味陳雜的。
“他雖然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可是她也是聶家的後代。這麼多年因為你的原因,我都沒有盡到一點點母親的責任。你不讓我對她好也就算了,但是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對她好一點?”
周媛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聽起來好像是哭了。就連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似乎是在哀求著。
“你還好意思說?誰不知道她是你和聶遠的私生女,你當年懷著他的孩子居然嫁給我。難道還要讓我頂著這頂綠帽子好好善待你們母女嗎?”
聶鈞的語氣帶著滿滿的嫌棄,他的話裡話外都在對她們母女極盡的諷刺。
聶輓歌本來想隱忍著,可是他咄咄逼人,說出來的話也越來越難聽。她實在是無法忍耐,乾脆一把推開臥室的門。
就在推開門的這一瞬間,她看到聶鈞怒目圓睜,正伸出一隻手準備打向周媛的臉。
不過還沒有落到她的身上,就被聶輓歌打斷了。看到她的一瞬間,空氣彷彿都凝固了。
“難道你想打完我之後再反手打我媽嗎?”
“輓歌,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周媛大概是怕聶鈞把怒意發洩在聶輓歌身上,所以急忙把她拉到一邊。
“我早就知道了。我的親生父親是聶遠,這個從小就虐待我的聶鈞。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告訴你,你替別人養了這麼多年的女兒,有一天會一點點打敗你。”
都說生娘不及養娘大,可是這個從小把他養到大的男人卻也是她所有童年最難以忘記的折磨。
當時他在學校教書,只要有學生不順他的意了,他就會回來把這一切發洩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