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靈竟然沒有絲毫隱瞞，它明確的告訴了所有生靈，它要去諦貘世界。
許多生靈紛紛大吼起來質問
“老友？諦貘世界，怎麼可能有你的老友？”
“你只是船靈，誕生於大荒，是南華道場的船靈，你哪裡來的老友在諦貘世界？”
“船靈，你究竟怎麼了？”
“送我們回大荒啊，你帶我們去了諦貘世界，如果沒有壓制，對方的神明來了怎麼辦？”
“就是，船靈，你不要胡亂冒險。”
然而，船靈並不理會這些生靈的呼喊，它只是目視遠方，眼神中充滿了滄桑的回憶。
此刻，張楚心中一動，忽然有一個很大的疑惑。
傘靈支撐了幾百萬年的歲月，最終都要老了，要重新孕育傘靈。
那船靈，還是幾百萬年前的那個船靈嗎？它難道不會老去嗎？
雖然很多記載說，器靈壽命無盡，但那只是相對於擁有肉身的生靈來說，壽元無盡。
可歷史上，卻不曾有過不滅的器靈。
於是張楚問道“船靈，能不能告訴我們，你究竟活了多久？”
船靈語氣悠悠“大概，有幾十萬年了吧。”
龍闊海，諦遂聽雪，以及東皇無極都吃了一驚“等等，只有幾十萬年？”
要知道，南華道場的隕落，就有幾百萬年了，它的壽命，遠遠比不上那段衰落的歲月。
張楚則心中恍然，看來，自己的猜測沒有錯，船靈，已經不是以前的船靈了。
果然，船靈並沒有隱瞞，而是說道“兩界船上一代的船靈，因為太老了，化在了歲月之中。”
“而後，兩界船又重新孕育出我。”
龍闊海驚了“你不是說，你曾經帶著無數隊伍，征戰兩界？”
“我只是，繼承了上一代船靈的部分記憶與責任……”船靈說道。
“這……”諦遂聽雪和東皇無極都倒吸冷氣，他們越想越是覺得可怕。
但張楚卻稍稍鬆了一口氣，對幾人安慰道“放心吧，沒事。”
“沒事？”東皇無極緩緩扭頭，看向了張楚“你難道不知道這件事意味著什麼？”
張楚則說道“意味著，他與上一任船靈，有很大的區別。”
在張楚看來，船靈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和責任，就算心中還有黑暗的種子，但他已經征服過一次黑暗。
那麼，張楚相信，船靈一定能再征服一次黑暗。
諦遂聽雪忽然問張楚“你是不是比我們多知道一些什麼？”
張楚則看向了船靈，說道“相信它。”
東皇無極驚了“你這比我們多知道一些東西？”
張楚則微微一笑“畢竟，除了相信他，我們也沒其他的辦法。”
“尼瑪……”東皇無極和諦遂聽雪同時臉黑。
可正如張楚所說，他們現在，只能安靜的等待，船靈太過強大，大家沒有辦法改變船靈的任何決定。
兩界船繼續航行。
張楚則不再沉浸在琉璃境，那通天琉璃傘，一時間根本指望不上，它需要震懾琉璃境內部的強大存在。
此刻，張楚盤坐在兩界船自己的區域內，心神沉浸入了山海圖。
那山海圖內，來自諦貘世界的力量化作了混沌氣，瀰漫在小世界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