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焦同志揮舞著機械臂說道：“揭露羅作明吃裡扒外的事實，並將1017號避難所發生的真相公諸於眾，還你清白。”
高開望著唐巖與焦同志，不知道他們在講什麼。
“那你想過沒有這樣做的後果？”
“我的邏輯模組告訴我，民眾有知道真相的權力，也是我樂於見到的事情，你是一個高尚、善良、勇敢、有良知的人，不應該為黃雷與我的錯誤提議揹負罵名。”
高開眨了眨眼，心想這臺巧手先生機器人一定做過改裝，幽默發聲程式被恭維程式取代，不然怎麼會用如此肉麻的話形容那個男人。
高尚、善良、勇敢、有良知？這種人廢土世界存在嗎？這種人能成為傭兵武裝的頭領？
騙鬼呢？！
唐巖拿起播音臺放著的香菸，給自己點燃一支。
“揭露羅作明吃裡扒外的罪行我沒有意見，但是對於美心罐頭廠的事情……我建議你酌情隱瞞一些內情。”
焦同志說道：“這麼做是不對的。”
唐巖說道：“還記得我到美心罐頭廠時你提出的三個問題嗎？”
“善意的謊言，這個世界欠缺的東西，理想……”
“不要忘記，你的程式設定是允許說謊的。”
“但是必須建立在善意的基礎上。”
高開看看同機器人講道理的唐巖，又看看一本正經談理想談追求的機器人，伸手拍了拍雕著精美花紋的頭，想要讓自己從夢幻裡醒來：“我在做夢，一定在做夢……誰來叫醒我。”
唐巖可沒有時間與心思向高開解釋焦同志的出身來歷。
“別忘了政府製造你的初衷為人民服務。如果你不能行使職能，那就是一堆廢鐵。”
這句話說的很不客氣，很不中聽。
焦同志的資料庫沒有憤怒設定，非常平靜地接受了這個觀點。
“你想過沒有，如果寶石城居民知道黃雷利用瘋狂複製人生產罐頭是你提議，他們會怎麼想？會信任你麼？更不要說支援配合你的理想了。”
唐巖像拍朋友的肩膀那樣拍拍焦同志的鐵皮外殼：“如果時間回到1017號避難所被開啟的那一天，以你現在的狀態，還會建議黃雷利用瘋狂複製人生產罐頭餵食人類嗎？”
焦同志說道：“除非極端年景，否則不會。”
“第二個問題；如果你擁有王明、羅作明之流的權力，會不斷掠奪屬於寶石城民眾的財富以飽私囊嗎？”
焦同志說道：“金錢只有服務於民生才能充分體現它的價值。”
“那麼選擇題來了。你是要和盤托出事件真相，讓民眾唾棄你，討厭你，最終只是換來我的清白，你的芯安理得。還是要隱瞞自己的過錯，把所有罪責推到死去的黃雷身上，換來民眾的信任與擁護，帶領他們邁向更美好的生活呢？”
“簡單來講，你是要光明磊落，還是要負罪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