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恭仁其實也渴望軍功,即便他是隋觀王楊雄嫡長子,本就能繼承觀王爵位,但身為男兒,誰不想立下不朽之功勳?
都想,但凡有血性之男兒,都想縱馬疆場,封狼居胥。
可即便想,楊恭仁此時,卻也只能忍著。
因為相比軍功,百姓的生死就更重要了。
今日若是他們貪圖軍功,中了別人陷阱,那個時候,可就要城破人亡,生靈塗炭了。
這,才是他不讓弟弟追擊的原因所在。
“大哥說的也是,既然如此,那就暫且放過他。”
“不過這劉弘基,我楊師道殺定了,誰也不能跟我搶。”
楊師道也這才沉吟了下,對楊恭仁說道。
他們的出身,和別人不同。
別人即便丟了城池,也並非大事。
可他們身為皇族成員,觀王嫡子,若是丟了城池,那就是在給父親抹黑,給皇族丟臉了。
這是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做的。
“行行行,不跟你搶,誰都不跟你搶。”
“你還是趕緊帶人去北門吧,看看那邊戰事如何了?”
“若是需要支援,你就支援一下。”
“或許在那,還能撈到軍功呢?”
而楊恭仁,見弟弟放棄了追擊,也這才笑了下,意味深長說道。
“對啊,多虧大哥提醒。”
“那小弟這就去了?”
楊師道也愣了下,然後才陡然對著身邊士卒命令:“走,隨本將立刻趕往北門,看看那邊情形如何了?”
“是,將軍。”
他身邊士卒領命,楊師道這才看了一眼他大哥,等他大哥同意後,就立刻帶人趕往北門了。
......
與此同時,東門那邊,尉遲恭也已經傷了唐儉,手裡馬槊呼呼呼的,如同人型殺戮機器一樣,不斷收割著突厥士卒性命了。
嘭嘭嘭。
噗噗噗。
一杆馬槊或刺,或掄,或挑,尉遲恭橫衝直撞的,以他身體為中心,周圍數丈範圍內,居然沒有一個突厥士卒敢靠近,甚至就連受傷的唐儉,也只能溜溜邊縫。
這樣的一幕,看的城牆上那些,先前還覺得尉遲恭有些託大的隋軍士卒,也全都瞠目結舌,心裡只有「將軍真乃神人也」這句話了。
沒辦法,他們就沒見過這麼生猛的武將,一杆馬槊簡直就像勾魂鎖鏈似的,碰到就傷,擦著就死?
這玩意不是一般人,根本做不到啊?
可也正因為尉遲恭做到了,他們此時才興奮。
就連跟著尉遲恭出城的那一千大隋士卒,這會也血液沸騰,叮叮鐺鐺的和突厥騎兵拼死血戰。
跟著這樣一位將軍,想慫都不行。
但他們不能慫的時候,唐儉和他帶著的突厥士卒們,卻慫了。
尤其是看著尉遲恭那兇狠的神色,唐儉更是立刻就大喝道:“撤,快撤。”
“全部向北門撤退,與咱們的大軍匯合。”
唐儉此時都不敢單獨撤退了,因為照尉遲恭這瘋狂程度,很有可能會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