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你說這琳妃也就罷了,反正從我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不喜歡,覺得裝腔作勢,城府深沉。這些年裡雖然相處得相安無事,但是也不親近。
可誰想到,她親自挑選的這兒媳婦竟然也不簡單,你說全都不顯山不漏水的,人前裝得人模狗樣,誰知道人後狼心狗肺,這麼陰險。莫說你父皇了,整個皇宮裡,這麼多人,誰也沒有看出來他們的狼子野心。”
清歡對於自家婆婆的事後諸葛聽得心不在焉,一直在牽掛著冷清瑤。這丫頭除了野心大點,爭強好勝,其實還真的沒有太多壞心眼,怎麼可能是皓王妃的對手?
皓王妃究竟要對她做什麼?她都已經瘋了,難道也不放過嗎?
正提心吊膽,聽到天牢外面咋咋呼呼,腳步雜沓。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果不其然,她從床上趿拉著鞋子下來,隔著鐵欄杆,就看到沈臨風一馬當先,手裡拿著劍,怒吼吼地嚷:“救人如救火!讓開路,開門,有什麼責任我沈臨風一人擔著!”
獄卒看著身後這血淋漓的陣仗也目瞪口呆,天牢一向是殺人的地方,第一次聽說,還有人拿劍硬要闖進來,將這裡當醫署的。
不過,麒王妃在這裡,一切都有可能。
林司獄聞聲趕過來,知道情況危急,當機立斷,取過鑰匙開啟了外面牢門。
清歡焦急地問:“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冷相緊咬著後槽牙:“皓王妃那個毒婦剖腹取子,清瑤如今,已經奄奄一息。”
薛姨娘從後面跟著趕過來,撲倒在地上,衝著清歡磕頭如搗蒜:“王妃娘娘,大小姐,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清瑤。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跟清瑤一輩子當牛做馬報答您的恩情。”
清歡的心裡“咯噔”一聲,瞬間一股怒火直衝腦門,恨不能現在就立即出獄,手撕皓王妃,讓她也嚐嚐這種生不如死的滋味。
一時間恨極,指甲幾乎將掌心掐出血來,卻也只能使勁兒忍了,咬牙恨聲道:“先救人!”
這些人裡,沈臨風最理智:“表嫂,需要我們做什麼?”
冷清歡先看了一眼冷清瑤的基本情況,失血休克,脈搏微弱,舒張壓低,心跳幾乎停止,眼瞼發白,瞳孔未散,只要還有生命體徵,就可以救!
多虧去得及時,否則,冷清瑤死定了。
她幾乎是顫著聲音,沉聲道:“點亮燈光,拉上帷幔,矇住天窗等所有通風處,你們全都退出去,可以準備乾淨被褥,熱水。”
“藥呢?”
“上次若兮分娩,我提前有準備藥,不缺。”
薛姨娘不肯走:“大小姐,讓我留下吧,讓我幫您!”
清歡也想留下一個人幫自己打下手,可是,搶救過程中,自己必須心無旁騖,一邊要提心吊膽,害怕自己戒子的秘密暴露,一邊又要思忖急救方案,一心二用,怎麼可以?
冷清鶴倒是可信,可是這樣的朝代,男女授受不親,即便是親兄妹也不行啊。否則即便救醒了冷清瑤,只怕也要被人詬病。
一個剖腹的外科手術,她相信自己能搞定。
“你要想我救你女兒立即出去,而且不要讓我聽到你的哭嚎聲!”冷清歡冷冷地道。
薛姨娘的哭聲頓時戛然而止,識相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