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歡看他一襲紅衣皺皺巴巴,染滿血跡,還不知道這些日子如何倉促趕路,又是如何殫精竭慮,心裡酸澀不忍。
“這不是在城中轉了一圈,一直找不到你嘛,若是知道你們在哪裡,我自然用不著這樣冒險。再說,這法子也不算是我想出來的。”
“那是誰?”
冷清歡搖搖頭:“我不知道此人是什麼身份,一身黑衣,黑巾蒙面,曾經在行宮裡幫過我好幾次。這次能安然逃離行宮,也是他幫著帶路。
他告訴我你們已經進了碧水城,不過我不知道你們的具體位置,再加上那家兄妹二人一直在搜查我的下落,我隱匿了身影,哪敢輕舉妄動?
後來,我見天上有蝙蝠烏泱泱地遮天蔽日,就知道一定是那扎一諾的功勞。她的蠱蟲全部被焚燬,無計可施,只能驅使這些毒蟲一類對付長安大軍。這才現身出來,想偷襲那扎一諾。
不過,我還沒有想出對策,這陣勢就被破了,然後那些金雕飛到我的跟前,在我上空盤旋不去,爪子上垂下繩索來。我這才急中生智,明白了那人是何用意,就這樣抓住繩索,飛出了碧水城。”
仇司少瞧一眼沈臨風,兩人異口同聲:“難道是他?”
“誰?”
仇司少解釋道:“這南詔的毒蟲實在厲害,我與臨風不敢冒失進入行宮,在附近左右徘徊。然後有神秘人飛鏢傳信告訴我們,讓我們想辦法調虎離山,他負責救你出宮。我們就依言而為。難道是同一個人不成?”
冷清歡一臉詫異:“你可知道此人究竟是什麼身份?”
仇司少搖頭,不滿地瞥了慕容麒一眼:“我是第一次來南詔,又與他並未謀面,哪裡知道?可惜啊,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被別人搶了功勞。”
慕容麒見了仇司少,那是新仇舊恨一塊往心上湧。當初若非是他“助紂為虐”,還擺下一道道騙局,將自己矇在鼓裡,自己何至於與清歡分開這麼多年,誤會早就解除了。
所以,這個男人就是罪魁禍首。慕容麒瞧著他那張顛倒眾生的臉,橫豎不順眼,因此,當仇司少眼梢望向自己的時候,繃緊了臉,鼻端一聲冷哼。
冷清歡背地裡悄悄地捏了捏他的手,他立即正襟危坐,緩了一點臉色。
“這幾年清歡勞煩仇家主關照,本王深表感激。”
仇司少一向嘴賤,尤其是現在慕容麒當著自己的面,公然地與清歡秀恩愛,虐死自己這條單身狗。心裡的火“噌噌”地往上冒。
你不讓我心裡舒坦,開玩笑,我一定將你的心尖當鞋底納。
正是所謂的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他微微眯起眼睛,笑得十分和煦:“我與清歡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麒王爺何必這樣客氣,照顧她們娘倆這是仇某人義不容辭的責任,誰讓雲澈叫我一聲爹呢?”
麒王爺牙根酸了,緊了緊腮幫子:“雲澈長得跟本王很像,都說血脈相連,果真不假,一眼見到他,本王就知道,他是我的孩子。”
仇司少絲毫不以為然:“在江南,別人都說雲澈長得像我,跟我一般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老人都說,誰養大的隨誰,古人也誠不欺我。”
“如今雲澈已經認祖歸宗,仇家主若是想本王的兒子了,可以來上京看他。”
仇司少“嘻嘻”一笑:“好主意,我覺得,我應當在上京建一座別院,把仇家的生意重心放到上京這面來。那樣,我就可以多點時間與機會陪伴我家雲澈和清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