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快到鴻賓樓,她就提前下了馬車,謝過車伕,讓他回府去了。
這個時候酒樓裡不忙,剛開始上客人,坐得稀稀落落。
掌櫃的立即將她請進雅廂:“今兒怎麼是王妃娘娘您一個人來?”
冷清歡不想多言,順口道:“剛出了一個人命官司,我去瞧了一眼,跟前沒帶人。”
“聽說王妃娘娘您前兩日大顯身手,竟然將一個死人起死回生,又喘了半天氣兒。”
這些人真會誇張,冷清歡笑笑:“人沒有死透氣兒,迴光返照而已,哪有這麼神?”
“這兩日來往的食客沒少誇讚王妃娘娘您。至於那個被打死的方品之,全都恨得咬牙切齒的,可見是惡貫滿盈,活該送了命。”
“這個案子如今懸而未決,若是有靠譜一點的線索,可以告訴我。”
“這種人死了就死了唄,有道是善惡有報,有些人做下壞事,必然不得善終。就如昨日剛剛暴斃的那位魏大人,這就是報應來了。”
冷清歡詫異地抬臉:“這位魏大人怎麼了?聽說他為人正直,孝順父母,也算是個好官。”
“好官個屁!”掌櫃的直接當著冷清歡的面爆了粗口:“看起來道貌岸然,實則一肚子狼心狗肺,別人興許不知道,我可是門清!”
“怎麼說?”
“誰都知道,他出身孝廉,能有今日,那就是因為孝順,可實際上,當年他母親一直癱瘓在床,耽擱了他的前途,他實在熬不過去,就親手掐死了他母親。”
“什麼?”
冷清歡很是震驚,掌櫃的話直接顛覆了她對於魏大人的印象。
適才在魏大人府上,見府中擺設並不像別的大員府中那般富麗堂皇,一家人也很是低調,並不奢侈,還覺得他身為吏部官員,足夠清廉。誰知道,竟然是這樣利慾薰心,狼心狗肺之人。
舉孝廉,父別居,果真不是個例。
“你這裡從哪裡道聽途說的?”
“這種可都是機密之事,怎麼可能是道聽途說呢?”掌櫃的回稟:“這都是以前有客人花銀子,讓我們費勁兒打探來的。”
“客人花銀子?”冷清歡有些詫異:“藏劍閣還對外買賣訊息嗎?”
“雖說我們閣主有的是銀子,但是一個藏劍閣,底下那麼多兄弟,遍佈長安各地,都要靠銀子吃飯,自然要有自己來錢的營生。所以,偶爾也會倒賣訊息,獨立自主。
像飛鷹衛那種,只打探訊息不出手,幹靠他們教主養活的組織,要麼,有自己來錢的門路,要麼,就是他們教主比我們閣主還要有錢。”
這滿長安,能比仇家有錢的,應當就只有皇帝老爺子了吧?
所以說,這飛鷹衛必然還是有自己來錢的門路,只是旁人不知道罷了。
而最快的,最簡單的,當然還是倒賣他們打探到手的訊息,或者直接用來要挾這些有了把柄的官員,讓他們成為自己的自動取款機。
冷清歡想到這裡,心中不由一動,那魏大人神神秘秘地與別人通訊,似乎有什麼見不得光之處,該不會也是被人要挾,替人效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