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的疫情四處蔓延,江南也無法倖免。
冷清歡剛從外面回來,摘下防護口罩,換下身上的衣服,用酒精進行全身消毒。
如今的她,褪去了原本少女的生澀與嬌嫩,渾身煥發出一種迷人的自信,從容的韻味,風華澹澹,如月光皎皎,清水漣漣,令人一見,就頓生神怡之感,似乎心塵都被盪滌乾淨,變得通透。。
但是,她極少以真面目示人,出現在公眾視野當中的時候,多是帶著半截面紗,金線繡著兩串良姜花的圖案,成為了江南良姜夫人的標誌。
只不過,她行事低調而又隱秘,知道她身份的人並不多,更遑論是真實身份了。
這次疫情肆虐,許多事情不能假手於人,她只能親自披掛上陣。
府門緊閉,府里人除了必須的採買生活用品,其他人一律不得隨意出入。
冷清歡作為一個現代人,比他們更加明白疫情的傳播速度與途徑究竟有多可怕。
但她卻不甘心就這樣苟安於府邸之中,她明白,假如疫情得不到控制,病人得不到醫治,即便自己防控得再嚴格,疫情也會有可乘之機。
所以,她將這次疫情新藥的研發,當做自己的責任。
這次疫情與以往的不同,來勢兇猛,而且蹊蹺。所以,御醫們按照醫書上所記載的那些方子,配製出來的湯藥壓根就沒有什麼效果。
她奈米戒子裡的先進醫療裝置,總是要比古代醫生單純的望聞問切要厲害許多。研究的過程並不是很順利,但是已經初見成效。
對於城中患病的百姓,由官府出面,仇家出資,全都集中隔離起來。慶幸的是,他們可以衣食無憂,並且還會有藥材進行治療。所以,同樣是疫情籠罩之下的江南,相對要安穩許多,百姓不至於感到惶恐不安。
對於仇家的這一義舉,江南的百姓全都感恩戴德,這也是仇家能在江南屹立百年的一個重要原因。
仇司少聽聞她回來,過來追問有沒有最新進展。
五年的時間,仇司少經過她的治療與調理,褪去了不少的陰柔與嫵媚,多了男兒的氣魄與魅力。頜下冒出的青澀胡茬,更是代表著他這些年裡的改變,喉結也更加突出,身上陽光蒸騰時,會有屬於男人的味道散發。
現在,已經再也沒有人會懷疑他的性別。
他依舊還是那身耀目的紅衣,衣襬處的曼陀羅依舊妖豔,只是不再像五年前那樣張揚輕狂,而是多了一份沉穩的尊貴與驕傲。
“今天又有大批的災民湧入江南,尋求活路。”仇司少微蹙著眉頭:“感覺我成了冤大頭。”
救治災民不是單純的施粥佈施,方方面面的花銷,的確是一筆不小的支出。
“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否則你掙那麼多銀子做什麼?你花的完嗎?”
“我花不完,給我兒子留著不成?我兒子現在已經有了一排的小青梅等著嫁了,不給他多攢一點銀兩,他怎麼養得起這麼多的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