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麒的心再次沉了沉。
“後來呢?本王那日不知是醉酒還是其他原因,對於那夜裡發生的事情全都一點也記不清了。”
車伕這個時候膽氣稍微壯了一點:“後來您從宮裡出來,上了馬車之後,就讓小人出城,一路到了湖邊。小人就知趣地離開了。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小的也不知道。”
慕容麒懊惱地使勁兒捶了捶自己腦門:“本王是多久之後方才清醒的?”
車伕“吭哧”了兩聲,十分不好意思地道:“好像也就一頓飯的功夫吧。”
“一頓飯?”
車伕聽他語氣有點不好,又補刀了一句:“狼吞虎嚥不喝湯的那種。”
慕容麒一張臉都黑沉下來了。
多虧這車伕嘴巴緊,從不胡說八道,否則自己現在要成為大傢伙背地的笑料了。
狼吞虎嚥一頓飯就結束戰鬥,他說的真是自己嗎?
車伕見他臉色突變,嚇得立即噤聲,一縮腦袋,抱著鞭子往一邊蹭了蹭。你自己非要問,不怪我實話實說。
慕容麒已經放下車簾,回了車裡。
車伕的話,讓他想起了另外一件自己一直忽略的事情:
那天,冷清琅的身上分明有合歡散的味道,這一點他是記得清楚的。
她是從哪裡得來的這種藥?這可不是當歸桔梗等常見藥,滿大街都是。莫說她一個深閨之中的女人了,就算是市井之上的男子也未必見識過。
除非那些經常流連青樓的浪蕩子弟。
這令他想起了方品之與金二,都是這樣的人物。他還曾在金二待過的茶樓裡見到過,並且與清歡生了誤會。
與金二走動親密的人是冷清琅,而不是冷清歡。
他越想越惱,可能,自己需要與冷清歡心平氣和地聊聊,包括那日在南山尼庵發生的事情,和盤托出,不再隱瞞。
他撩開車簾,剛想吩咐車伕回王府,沈臨風騎著馬回來了,見到他竟然在等自己,有點詫異。
“我在這裡等你,將衙門裡的事情交代清楚,一同去吃一杯酒。”
沈臨風今日剛送走一身怒氣蒸騰的冷清歡,從於副將的話裡就隱約猜度出來,兩人一定是生氣吵架了。看慕容麒一臉的鬱悶,自己當仁不讓要做好這個說客,好好勸勸他。
立即跟衙門裡的人知會一聲,與慕容麒直接去了就近的酒樓。
尋一間安靜的雅座坐下,慕容麒直接開門見山,詢問他關於方品之的案子。沈臨風也不隱瞞,將自己知道的所有線索全都告訴給了慕容麒。
“表嫂擔心壞了我與你之間的兄弟情分,說這個案子讓我暫時先擱下,後來我就沒有繼續調查。”
慕容麒將酒杯一丟,起身就走。
沈臨風追在後面問:“你做什麼去?酒還沒有吃完呢?”
誰還有心情繼續吃酒?
頭頂都綠了。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已經明白,冷清歡為什麼會生自己氣了。
自己說半截藏半截,她是真的誤會,自己與冷清琅一直曖昧不清,冷清琅肚子裡的孩子是自己的!
趕緊回府負荊請罪,跪狼牙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