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這些時日出入過府門的人,更是被追問得詳細。守門的侍衛也被集合在一處,讓他們仔細回憶,最近有什麼人,拿著食盒這麼大的物件出過王府。
一時間,府里人心惶惶。大家都在猜測,區區一個食盒而已,對於王妃娘娘,怎麼就這麼重要?至於這樣大張旗鼓地找嗎?
後院裡折騰得雞飛狗跳,慕容麒依舊在與諳達王子推杯換盞地吃酒,酒意微醺。
“今日之事讓諳達王子見笑了。”
諳達王子已經聽聞了冷清歡與冷清琅今日的爭鬥,聞言一副瞭然:“看來這齊人之福不太好享啊。早就聽聞長安女子脾性溫婉,三從四德,以夫為天,如今一看,也不盡然。”
慕容麒訕訕一笑:“都是被我慣壞了,當初就不該那麼寵她。”
諳達王子壓低了聲音玩笑:“都說男人不能慣,越慣越混蛋;女人不能寵,越寵越有種,麒王妃這脾氣與膽量在長安王朝應當也是首屈一指。發起火來怕是河東獅吼吧?”
話音未落,就見冷清歡一溜疾風一般,“噔噔噔”地跑過來,指著慕容麒的鼻子就罵。
“後院裡都反了天了,你竟然還有閒情逸致在這裡吃酒!”
慕容麒看她氣勢洶洶的樣子有點詫異:“怎麼了這是?至於動這樣大的氣?看誰不順眼,只管亂棍打出去、”
“說的輕巧!”冷清歡橫眉立目:“朝天闕里招了賊!我的食盒竟然被人掉了包,一堆奴才還都一問三不知,你就坐視不管?”
慕容麒語氣也帶著不悅:“還當是多大的事情呢,誰這樣不長眼,金銀珠寶不要,跑去換你的破食盒?再說後宅之事是你在掌管,出了事情也是你管教不嚴,跑來找我興師問罪做什麼?”
“我管教不嚴?生生就是你成日裡找那些狐朋狗友過來吃酒,府裡才會亂套,招了賊!怎麼就偏生盯上了我的食盒?”
諳達王子就在跟前,這話有指桑罵槐的意思。
慕容麒頓時沉下臉:“胡說八道什麼?本王宴請的朋友非富即貴,莫說你一個竹子編的食盒,就算是金子打造的,也沒有人稀罕!這裡還有客人在,哭哭鬧鬧的成何體統,趕緊滾回去!”
“我就不回去!今兒若是不將食盒給我找回來,我跟你沒完!”冷清歡從懷裡摸出帕子,擦拭眼角使勁兒擠出來的眼淚:“你現在就去你那幾個狐朋狗友府上逐個問問,瞧瞧究竟是誰手腳不乾不淨。”
慕容麒當著諳達王子的面很下不來臺:“簡直無理取鬧,潑婦一個!”
冷清歡一聽也急了,上前就拽住了他的袖子撕打:“嫌我煩了?就知道你們男人變心比翻書還快。枉我對你一心一意,你竟然這樣對我?”
慕容麒覺得這叫一個丟人,暴跳如雷:“冷清歡,你今日的事情我還沒有跟你算賬呢。你竟然還得寸進尺,不依不饒,以為本王慣著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是不是?這麒王妃的位子你坐膩了?”
兩人你來我往,吵著吵著,戰爭升級,就直接動了手,將桌上的杯盤碗盞全都掀了一地。
冷清歡明顯不能是慕容麒的對手,往地上一坐,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訴,將撒潑耍賴的樣子發揮得淋漓盡致。
就差長一聲短一聲地用《竇娥冤》的腔調唱一出《秦香蓮》了,那拔高的嗓門殺傷力也就嗩吶的音效可以相提並論。
旁邊下人們全都看傻了!自家王妃娘娘怎麼還有這本事?
美人哭起來,那都是梨花帶雨,海棠泣露,我見猶憐,就算是百鍊鋼也能化成繞指柔;
王妃娘娘哭起來,娘啊,驚天地泣鬼神,掀翻房頂,耳膜穿孔,哭倒長城,真真的女中豪傑是也!
王爺畏妻,情有可原,可憐,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