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最容易叛變,一聽刁嬤嬤這樣說,好像是有點道理。
“那小姐若是半夜裡敲我的門呢?救還是不救?”
刁嬤嬤難得抿著嘴笑了笑:“你要是不怕王爺明日拆了你的屋,你就儘管開門。”
兜兜一縮脖子,好像是這麼一回事兒,將門一關:“刁嬤嬤,你今天陪我一塊睡吧?”
冷清歡還沒有睡,斜靠在床榻上,捧著書看得心不在焉。
昨天發生的事情太突然,再加上慕容麒突如其來的“恩寵”令她有些措手不及。
一閉上眼睛,便情不自禁地想起南山尼庵的那個雨夜,淅淅瀝瀝的夜雨,混合著紫藤花的潮溼香氣。
原主的許多記憶,在她的腦海裡已經逐漸變得模糊,唯獨這一夜,仍舊刻骨銘心。記得那男子臉上的飛鷹面具,還有英挺的劍眉,記得他醇厚如酒的暗啞聲音,問自己:“你是誰?”
假如,沒有這一夜,自己一定會敞開心扉,接受慕容麒,與他琴瑟和鳴,白首偕老。
可惜,即便是在民風開放的現代,男人都會對於自己妻子的不貞耿耿於懷,更遑論是名節大如天的古代,自己還有了別的男人的骨肉。
尊貴如慕容麒,口口聲聲說可以接受這個孩子。但是,誰知道是不是他的真心。即便現在是,未來不一定是。他不可能永遠都毫無芥蒂。
自己若是飛蛾撲火一般,愛上這個男人,最終,受傷的肯定還是自己。
門外有動靜,被人輕輕地推了一下。門早就拴住了。
冷清歡頓時一驚:“誰?”
話剛剛問出口,花窗動了動,慕容麒已經一躍而入。
冷清歡就像是一隻面臨危險的小野貓,就連脊背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警惕地上下打量慕容麒:“堂堂王爺,翻牆越窗,若是被人見到了,豈不威嚴掃地?”
“在你跟前,本王還有威嚴嗎?回自己的房間還要像做賊一般。”
慕容麒徑直走到床邊,開始慢條斯理地解衣裳。
冷清歡乾嚥下一口唾沫,向著床裡縮了縮:“喬遷之喜,王爺您不挑個黃道吉日嗎?”
慕容麒一臉玩味地望著她:“今日不僅適宜搬遷,更易嫁娶,洞房。”
“可妾身今日犯八字,除了睡覺諸事不宜。”
慕容麒眸子促狹地閃了閃,一臉玩味地望著她:“王妃所說的這個睡覺,是靜詞還是動詞?”
冷清歡的臉,“唰”的一下紅透了。
慕容麒已經利落地脫了外裳,在她身邊躺了下來,以手支額,望著一臉警惕的冷清歡:“你過來,還是本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