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氣氛已經烘托到這兒了,如果臨時變臉,會不會顯得很奇怪?
可就這麼發展下去,接下來該哭了吧?這多沒面子。
成珏禹就這麼反覆糾結著,情緒來回轉換中。
於是乎,他在元颯颯和二白驚訝的目光中,保持著半蹲的動作,面容扭曲,愣是不重複地變了七八張臉。
“公主……”二白從嘴角小小聲對元颯颯說,“他是不是有病?”
元颯颯用手遮住臉,“可能是被狗咬了吧!”
“傳染嗎?”二白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我家就我一個!”
“說的誰家不是一樣!”元颯颯瞪了他一眼。
成珏禹看著這主僕二人在他面前旁若無人地討論瘋狗病,又繃不住了。
“都聽我說!”
他終於拍了桌子,元颯颯和二白都安靜下來,齊齊地閉上嘴,但卻用眼神瘋狂交流著。
他肯定有瘋狗病!這是二白。
別惹他,一會兒趕緊送走!這是元颯颯。
成珏禹這會兒深吸了一口氣,“我是京中最後一個見過你的人,你知道你消失之後,我遭到了多少人的盤問嗎?”
他掰著指頭開始一個個地數。
“最開始幾天,皇后天天都要把我叫到宮中,讓我一遍又一遍地講當時發生的事情,好不容易講完,皇上又叫我過去講,朝中知道此事的大人們也要讓我講——”
他痛心疾首地又拍了兩下桌子,這個動作現在做起來已經很順手了。
“最關鍵的是!我爹他也要讓我講,還嫌我和你混在一起,敗壞了他的名聲,所以把我關在家裡,直到說你綁架瑞陽王這件事是個誤會才把我放出來!”
成珏禹眼眶通紅,“他還找了夫子來給我上課!”
想他已經考取功名,入朝為官,按照大周的規矩,是個正經八百的大人了,居然還遭到這樣的對待!
出來之後,朝中的同僚和朋友們都在偷偷地嘲笑他,這讓他以後的面子往哪兒擱!
“可是這關我們公主什麼事?”二白順嘴就把大實話吐露出來了。
又不是元颯颯按著成珏禹他老爹的頭,讓他把人關在家裡請夫子上課的。
元颯颯也點頭,還補刀,“反正大家已經知道你在望月國給我當過夫侍的事情了,債多了不愁,別怕!勇敢地面對!”
成珏禹心如死灰,“我要在清華館一頭撞死,然後告訴大家,都是你逼得!”
“你都撞死了,怎麼還能告訴別人?”元颯颯哈了一聲,“託夢嗎?”
成珏禹的臉都青了,說不過元颯颯,可是又好氣啊!
元颯颯又說了兩句,把成珏禹氣得都跳了起來,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清華館。
他一定是不太清醒,怎麼忘記了元颯颯是個什麼樣的女魔頭,居然會主動跑到清華館來找不自在!
成珏禹恨恨地想著,剛走出院門,迎面便撞上了一個高大的黑影!
“殿,殿下?”他愣了愣才道。
來人正是魏屹塵,他一身低調而又暗藏高貴的玄色衣袍,頭髮束得整齊又瀟灑,手中還執著一柄未開啟的摺扇,看起來真是丰神俊朗,英氣逼人。
成珏禹羨慕地看著瑞陽王殿下的英姿,不知道自己努努力,能不能也像人家這般有氣勢!